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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大供奉死灵契站在冰原宫外边的空地上仰头望着那宫城,他这样一动不动已经有一会儿了,谁也不知道这位在黑武帝国有着超然身份的老者到底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曾须儿路过的时候还驻足看了他一会儿,却选择不问,在曾须儿看来,剑门的几位大供奉都是怪物,老怪物,那种你永远也不可能摸清楚他们什么脾气秉性的老怪物,而在这剑门五个大供奉之中被人觉得脾气最不好揣测的就是死灵契。
而且这个人在剑门之中的辈分比宗主心奉月还高,所以更加没有人敢去招惹他,平日里若是在剑门中遇到的话,曾须儿也是尽量躲着走。
就这么一直看着冰原宫,许久许久之后死灵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心有不甘,他是真的很想和那个女人比一比,他这样的人不管是在身份还是地位上都已经没有什么追求,唯一还有的追求就是剑技。
四个剑师两个大剑师被那个女人所杀,而且杀人都只用一剑,这样的剑法如果不能亲手去试一试,那是何等的遗憾。
然而现在似乎想和那个女人一战有些艰难,已经知道那是宁国的一位公主,而且宁国已经有边军靠近,他们这个级别层次的高手过招,其实更没有几分保留,有人说,低手过招才不能点到为止,高手过招自然是各有分寸,其实这话并不全面,高手过招若是真的奔着点到为止的那种打法来打,那不是比试,那是演示。
比试分两种,胜负,生死。
到了茶爷和死灵契这个级别层次的高手,分胜负就是分生死。
所以死灵契才会很遗憾,非常的遗憾,如果这次不能和那个女人分胜负,那么以后应该都不会再有机会了,这必将是他人生的第一大憾事。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些不对劲,那不是来自面前冰原宫的威胁,可他的背后就是剑门白骑大军,怎么可能会有人让他感觉到威胁
那真的只是一种感觉,不是已经发生了什么,是威胁在那却还没有发生什么。
“大供奉是在想什么”
话音从死灵契背后传来,听到声音之后死灵契心里才松了口气,虽然他极为厌恶这个说话的人,厌恶到了骨子里,但最起码这个人不会对他出手。
所以死灵契转身看向背后说话的人“你为什么会在这”
他背后是一个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单衣长衫,人本来就长的漂亮而且气质不俗,再加上这寒冷的气候下只有他一个人穿的如此少,更显与众不同。
但这不是死灵契讨厌这个人的地方,他讨厌的是这个人眉宇之间的那种阴气,明明年纪不大,却像个已经修炼了几百上千年的妖精,老妖精,他看人的眼神就让人觉得不舒服,让人错觉他下一秒就会把人血都喝的干干净净,也让人错觉他就是靠喝人血才保持年轻的。
“凑巧。”
年轻人回答了一句,然后看向冰原宫那边“我听闻,宗主大人让我去抓的人在这。”
“什么人是你要抓的人。”
死灵契立刻问了一句。
“大供奉不知道倒也没什么,毕竟平日里剑门中的事大供奉也很少过问,都
是些琐碎繁杂的小事,不值得让你操劳,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解释一下大供奉你也知道我之前离开剑门,是因为师父让我去办一件事,这件事办的并不顺利,恰恰是因为我要抓的人来了这。”
年轻人指了指冰原宫“师父让我把宁国大将军沈冷的妻儿带回剑门,以此来要挟沈冷,让沈冷叛离宁国,也就是那个叫沈茶颜的女人,此时此刻这个女人就在冰原宫里,而大供奉你们居然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畏首畏尾,甚至连进攻都不敢了”
死灵契的脸色一沉“你是在教训我”
年轻人当然就是那个从大宁东疆匆匆逃离的仆月,他逃离是因为他感受到了一个绝世强者对他的杀意,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他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只能走。
可是辗转回到黑武之后却听说了这边的事,也是巧合,所以他心里的希望再一次燃烧起来。
仆月见死灵契脸色不好看,笑了笑说道“晚辈自然不敢有逾越规矩的想法,晚辈只是在提醒大供奉,这个人对黑武帝国来说很重要,对师父来说也很重要,所以也就是对剑门很重要,拿下这个人带回去,就能威胁沈冷,沈冷这样的人如果成为黑武帝国的人分量有多重哪怕不能成为黑武帝国的人却也不再是宁国的人,那对于黑武帝国来说就是莫大的收获,对于宁国来说就是莫大的损失。”
“不行”
死灵契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我不管宗主大人交给你什么事,但此时此地的事是我的事,如果你坏了此时的平衡,你以为你是宗主大人的弟子我就不敢以剑门规矩惩罚你”
“晚辈不敢。”
仆月依然那副很客气但实则并没有把死灵契放在眼里的样子,他语气很平淡的继续说道“我当然不会破坏了大供奉的事,但我当然也会继续做我的事,这是师父的交代,除非现在是他老人家告诉我说这件事不用做了,不然的话我怎么能轻易放弃大供奉应该也知道,师父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
死灵契的手指轻轻动了动,那是动了怒气。
仆月看到了他这轻微的动作,却依然没有任何惧意,因为他很清楚死灵契不敢把他怎么样,他是心奉月的关门弟子,而且很多人都在说他是未来剑门宗主的继承者,所以死灵契最多也就是吓唬吓唬他罢了。
“大供奉,你现在在发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