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八,大军出征。
百姓们看到了衣甲鲜明的禁军整齐的从大街上经过,可百姓们看到的绝不是全部,为了这次北征,八万禁军,有六万人已经提前出城上船等待,随陛下走出长安城的只是一万人,这是给百姓们看的,如果让几万人一路走出来要多久大军出征哪里等得及,七万禁军随陛下北上,还有一万禁军要留守长安。
陛下骑着马,穿着金鳞甲,威风凛凛的走在大街上,所过之处,百姓们纷纷拜倒在地。
大宁的百姓们对陛下亲征必然会大获全胜坚信不疑,这根本就是不需要去怀疑的事,对于每一个大宁百姓来说,当今皇帝李承唐就是他们的信仰,就是他们的支柱。
可是百姓们不会去过多思考这一战到底会打多久,也不会去想这一战对后世几十年上百年有多大影响,他们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支持。
这是大宁强盛了几百年导致的民族自信,已经刻进骨子里的东西,去不掉。
大军出城,百姓们夹道欢送,声势惊人。
礼部,尚宾阁。
大罗日走出房间,站在二楼露台上往外看,可是尚宾阁的高墙挡住了他的视线,他能听到墙外都是欢呼声,所以他很好奇长安城里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对面院子里住着的黑武使臣希玛也推开门走出来,同样的站在露台上往外看,同样的什么也看不到,当然也是同样的一脸好奇。
然后两个人就看到了彼此,又同样的哼了一声别过头不看对方。
负责和安息人这边交涉的礼部官员卡西巴正在院子里和安息人交谈,大罗日朝着他喊了一声:“喂!外面发生了什么”
卡西巴看了他一眼,没理会。
“喂!”
大罗日又喊了一声:“我在问你,外面发生了什么”
卡西巴又看了他一眼,还是没出声。
“你是聋子吗!听不到我在问你话!”
大罗日怒吼一声。
卡西巴白了他一眼,溜溜达达的出门去了,正在和他交谈的安息人也跟着生气,上前一步把卡西巴拦住:“我们大人在问你话。”
卡西巴看着这个安息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第一我不叫喂,我有名字,第二我是大宁礼部官员不是他的手下,他没资格对我呵斥。”
被呛了几句的安息护卫一怔,眼珠子瞪了起来:“你一个日郎人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我是宁人,宁官,宁臣。”
卡西巴道:“想问什么客气点,如果不客气的话,我不介意把沈将军请回来教你们一下什么叫讲文明懂礼貌。”
听到沈将军这几个字,那个安息护卫的脸色显然变了变,上次挨打至今好像还没过去几天,提到那个家伙他就来气但是也被真的打怕了,他回头看了大罗日一眼,站在二楼的大罗日深吸一口气压了压自己的怒火,声音尽量轻柔的问道:“请问卡西巴大人,今天是什么日子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宁人如此欢呼”
“今天是三月八。”
卡西巴回答。
大罗日有些迷茫:“三月八怎么了”
卡西巴认真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知道今天是三月八,你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就告诉你今天是什么日子,至于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宁人如此欢呼我更不知道,不过宁人一直都有些特殊的日子会庆祝,今天三月八,比较特殊吧。”
大罗日:“那三月八到底为什么特殊。”
“我怎么知道。”
卡西巴背着手溜达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还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人,看来上次打的还是轻了。”
大罗日气的几乎要从二楼跳下去把卡西巴掐死,强忍着怒火没动,外面的欢呼声逐渐小了,他很想吩咐人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一看到院子外边那两排顶盔掼甲的禁军士兵,这个念头就只好又压了下去。
黑武人那边,希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从大罗日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吃瘪了,所以他很开心,外面的欢呼声还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他朝着大罗日那边学着欢呼的样子扭了几下,一脸挑衅,大罗日气的骂了一句,转身回了房间:“混账东西,跳什么跳,你怎么知道宁人欢呼不是去打你们的。”
希玛当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大罗日也不知道自己说对了。
长安城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