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横刀以外四个折冲府六千余人挽起强弓越过长枪兵,在枪林之前站成一排,弯弓搭箭,步弓拉得跟满月似的。
射生军原本在左卫率与轻兵装备比例相同,都是五分之一。只不过陈应将左卫率的越骑团抽走,所以余下的士兵,都是人手一张弓。这些弓并非陈应清林里工坊制造的,而是大唐武器监打造的,但弓力不弱,足有一石五斗,对于没有多少铁甲,大部分皮甲的朱粲所部骑兵来说,这种弓射出的箭足以致命。
“压低一指,射他们的马!”尉迟恭下令道。
当朱粲所部离他们只剩下五十步时,马上的骑兵稀拉拉的箭枝破空而至,不过左卫率的装备实在太好,对于轻弓可以无视,也只有数名左卫率的倒霉蛋被射中面部或咽喉等要害部位倒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尉迟恭大喝道:“控!”
除了一千五百余名长枪、戈矛、矟等长兵临阵不动之外,其他三千五百余名唐军将士几乎同时松开了手指。
“咻咻咻……”
弓弦颤动,三千五百余只三棱形箭镞激射而出,冲在最前面的朱粲所部只看到无数点寒星朝着自己飞来,紧接着便是人仰马翻,好多人连人带马被射成了刺猬,前排的马匪几乎被一扫而空!
第一波箭雨还没有落尽,第二波便又呼啸而来,锐箭密如斜雨的落下,郑军骑兵人喊马嘶,惨叫声大作,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箭倒地,多少受伤的战马发了性的狂奔,将自己人踩成了肉泥!
唐军左卫率对于这样的情景一切视而不见,只顾着拔箭,挂弦,开弓,放箭,他们的准头还有待提高,但是凭借着在这数个月的训练磨练出来的团队默契,以及那一身不容轻视的力气,三千五百张山桑弓同时发射,仍然是很吓人的。
不可一世的朱粲被一箭射中正胸,不过非常可惜的是,这一箭并没有射穿朱粲的胸甲,所幸入肉不深,鲜血直流而已。他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只是看到前后左右不断有人倒下,很多擅长驰射的手下根本没有射出一箭的机会,便被射翻了,他不禁惊怒交迸,几欲疯狂!
朱粲那双老大老大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要杀光这帮可恶的唐兵。
在后方大营观阵的李世民这个时候,终于轻松起来,他看到李秀宁已经与陈应汇合了,暂时安全得到了保障,特别是这一支新出战的陈应部将,仅仅一个照面就挫败了朱粲的反冲锋。
李世民轻松的笑道:“此人是谁陈应麾下部将的哪一个是张怀威还是魏文忠”
长孙无忌摇摇头道:“距离太远看不太清,应该不是张怀威,陈应这个人,公私还是分明清,张怀威如今还只是一个正五品上阶的宁远将军,那应是东宫大将!”
“东宫!”
这两个字落入李世民耳中,他就像吞了一颗苍蝇一样恶心。东征以来,他初偿大败,秦王府五千余精锐的玄甲铁骑,全军覆没。他的直属嫡系兵马,几乎一战丧尽,虽然收获程知节、秦琼、牛俊达和谢映登等瓦岗旧将,然而与李建成相比,他在军中的力量已经太弱了。
此时的东宫门下可谓是人才济济。李建成以东宫太子,天潢贵胄之尊,裴矩善抚循,陈应以战之以名,将略能军,魏征以谋辅事,薛万彻兄弟以勇纵横,王珪以德抚民。
可是他呢,现在再次大败,天下人如何看等自己
“王上快逃!”朱粲身边一员小将一把将朱粲推开,然而就在这时,尉迟恭手中的马槊铛的一声刺中这名小将的头盔,锋利的槊刃穿透了小将的头盔,小将的头颅,槊刃从左太阳穴刺入,右太阳穴贯出。
朱粲惊出一身冷汗,他急忙跳上另外一匹战马,正欲策马逃跑,就在这时,突然感觉一股巨力袭来,他就像被一头愤怒的犀牛撞中一般,刚刚坐上马背的朱粲就如同腾云驾云一般,跌落在地上。
“扑通!”
朱粲刚刚落在地上,几名唐军士兵一拥而上,将朱粲用绳索捆绑起来。
高允权一看尉迟恭已经将朱粲擒住,他的大功就不翼而飞。于是,高允权和何月京两名将士就将怒气发泄在在场的郑军将士身上。
众郑军将士一看朱粲都被擒了,还打个屁啊。他们本来就不想打,只是畏惧朱粲的凶名,如今朱粲被俘虏,生死未卜,恐怕也没有会追究他们投降的责任了。
“当啷!”
一名看着唐军的横刀已经狠狠劈来的郑军士兵赶紧丢下手中的兵刃,跪在地上,举起了双手。
还好,这些唐军士兵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追向其他郑军将士。
众郑军将士一看丢下武器不会被杀,顿时也丧失了抵抗的意志,纷纷丢下兵刃,弃械投降。
自从第一个弃械投降的士兵开始,畏敌怯战的情绪就像瘟疫一样快速传染。
短短一刻钟之内,整个北邙大营之外,一万余名郑军将士几乎全部投降,个别自知罪孽沉重的朱粲部将也知大限将进,纷纷举刀自刎。
望着跪了一地的郑军将士,程知节气得哇哇大叫:“都他娘的怂了起来,俺老程没打够呢!”
秦琼微微一笑:“老程你就知足吧!”
李秀宁不知不觉走到陈应身边。
周青自知在陈应身边已经是多余的,就拉着郭洛跑到一边。
然而,周青却接到了一个无比棘手的命令。他本不想打扰李秀宁与陈应单独相处,可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走向陈应身前:”大将军,秦王殿下有请,有请您中军议事!“
陈应微微一愣:”怎么回事“
周青道:”好像是长安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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