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的目光在他说明身体不适后闪过一丝明悟。
尔后半是无奈半是嘲讽地摇了摇头。
静默良久, 伸手在画魔肩上轻轻一拍:“别糟蹋自己。”
画魔狠厉道:“你越是为他们求情,我越不能让你称心如意。”
沈拂冷着脸:“有本事再说一遍。”
画魔表情同样阴寒,用唇形说了一遍, 没有发出音。
“……”
他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忽然间令沈拂心情变好, 略过让人不快的事情, 直白道:“等你养好身子继续咒杀也不迟。”
画魔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沸腾而去的河水映照出一张苍白的容颜, 画魔盯着水面上的倒影,不愿意沈拂继续看他狼狈的样子,送其离开。
房间被阳光照得透亮,沈拂的影子已经恢复正常,画魔暂时没有寄居在上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透过窗户望去, 佣人将烧焦的虫卵密封在罐子里,埋在树下。
他们不时来回,迟风的呕吐还没有停止。
出了这么大的事, 迟风父母没有一个在旁边照看,迟父一大早便出门, 正当沈拂猜测他去了哪里, 细碎的交谈传入耳中。
快步走出屋子,隔着一段距离, 看到迟父正领着一位瘦竹竿似的男子往迟风房间的方向走, 迟父面色恭敬, 走在男子身后,隐隐有以他为尊的迹象。
两人进去后,佣人立马关上门,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男子往迟风嘴里塞了颗药丸,后者眼睛赤红,至少止住干呕。
迟父语气焦急:“当初您不是说过那小女孩胆小怯懦,不会生事,怎么到了这个节骨眼……”
男子阴冷的视线扫过来,迟父顿时不敢说下去。
“我看你家里来了几个陌生人。”
迟父连忙道:“都是小儿带回来的同学,本来是要……”
要做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迟父小声道:“白大师,你看……”
“先让我看看这几人有没有嫌疑。”
沈拂等人被叫到正厅,水月和金花一头雾水,柳雪像是还在为迟风的事情担忧,眼睛都哭肿了。
没过一会儿,迟父和男子进门,迟父介绍道:“这位是白大师。”
水月发懵地点点头,不解其意。下意识地朝沈拂看去,后者一副神游其外的样子。
迟父道出已经想好的说辞:“我儿突发疯病,可能是中邪,为了大家的安全,才特意请白大师前来查看。”
水月虽然从前笃信科学,但最近事一桩接着一桩,觉得找个大师看看也好。
其余人跟他一样,表示同意,没有表态的沈拂被视作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