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嬷嬷命芳箬送走府医,自己则小心翼翼地陪着宁兰说话:“姑娘接下来预备怎么办?”
宁兰只笑了笑,反问着朱嬷嬷:“嬷嬷觉得呢?”
朱嬷嬷一愣,顿时没了言语。
宁兰自嘲般地笑道:“夫人这般有恃无恐,也是明白我拿她没有半点法子,世子爷早晚有一日会息怒,我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外室。”
她的眸色沉了下去。
朱嬷嬷听了心里不好受,“姑娘别说这样的丧气话,不到死之前谁也不知晓谁是成王败寇。”
宁兰笑了笑,瞧着朱嬷嬷这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心里浮起些融融的暖意。
“嬷嬷不必为我这般愤恼,我心里想得明白,今日夫人这般盛气凌人,定然要付出代价。她是什么都有了,可我只贱命一条,有什么好怕的?”
眼波流转间,宁兰已是将心中汹涌的情绪压下,只用笑意回答了朱嬷嬷的话语。
朱嬷嬷爱怜地瞧了她一眼,只道:“姑娘是聪慧人,老奴相信您的本事。”
夜里。
魏铮面色沉沉地走进里屋,借着影影绰绰的烛火,瞥见了脸颊红肿不堪的宁兰。
他一把攥住了宁兰的皓碗,说话声滚着些颤抖之意,“是夫人打的?”
昨日他们两人才不欢而散,宁兰心里还有些摸不透魏铮的性情。
她吸了吸鼻子,敛下娇容沉默不语。
魏铮明眸里淬着怒火,将朱嬷嬷唤来身前,问她:“夫人就这么无缘无故地将她打成这副模样?”
朱嬷嬷瞥一眼宁兰,觑见她微微摇了摇头,便将话咽回了肚子里,只道:“老奴不知。”
魏铮难以压制心内的怒火,便又调转了方向,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宁兰:“你说,若她是无缘无故地朝你发难,今日我必定会为你讨回个公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