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说护国公主为颜真卿千里送行,这事应该是真的吧,如果是这样”
听得此言,齐公站拿起酒杯站了起来,语调有些愤怒,“沽名钓誉之辈,怎么会千里送行,我看是为了掩盖她的不齿行径,放出来的虚假风声,莫得信,莫得信啊。”
“老夫也赞同齐公所言,听说护国公主打算开张酒肆,就此事,容老夫多嘴一句,身为皇家贵族,竟然轻易作贱自己的身份,去谋那商人贱事,听闻乔迁之宴时,圣人亲至,公主又当众下厨,有辱圣人,实在不配公主这个身份”宋夫子义正言辞,越说越是慷慨激昂
“哈哈哈,这般野村公主,确实不配”
这声音是从屏风中传出来的,正是那独酌的王离之,饮完一杯酒,走出屏风,“正所谓君子远庖厨,这女子之身,还想附庸风雅,不如春楼一妓”
“是啊是啊”
“说的好,确实如此,这等小女子,不过卖弄容姿,博人欢喜罢了”
“哈哈有道理,还妄言才女”
“今日作丑诗一首,赋予这沽名钓誉之徒大家且看如何”王离之少年模样,说起话来却尽显大家风范,满腹傲气携着微醉纵横,提笔疾书。
“野村黑水流,俩只犬来舔,怀胎月,生出一村姑,沽名长安沟,钓誉市井口”
王离之写完落款后大笑了起来,将纸上狗屁不通的诗词念了一遍。
“王才子,这诗不押韵吧”宋夫子道出了众人关心的疑问。
“哎,宋夫子,吾之诗为丑诗,何须押韵,再说那贱人身份如何配得上押韵的诗词尽管将这首诗送与公主府,我堂堂少年王离之巍然不惧身正何怕影子斜”
“好,就这一点,我敬王才子一杯少年才子辈出”
齐公一句话,引来数百人的齐声赞扬,都说王离之是个少年英俊,全然不惧这狗势的公主,替长安文人出一口恶气。
风雪再次来袭,时间过去了数天,洛阳城的内城墙边上,一座茅草屋中。
“高兄,靠近点,再靠近点,太冷了”
“是啊,杜兄,没想到这雪下个不停了”
“咱们的米缸还剩下多少”
一块厚重的布衾卷着抱着取暖的俩人,在草席上滚动抽拉。
“米还有一半,话说真是冷啊前几日听说洛阳城中的街道上挖出好几具冰冷坚硬的尸体,也不知道官府打算怎么处理这些流民,更重要的是这些年落难者越发的多了起来”
“是啊,民不聊生,何以强国啊哎,若得广厦千万间,大批天下寒士俱欢颜呐”
“杜兄,我听说书人讲,那长安新封了一位公主,咱们要不要去投诗问问路,说不定能借此求得一官半职也不错”
“再看吧,只是不知这公主究竟为人如何,值不值得相投啊”
哗啦,话刚说完,屋顶的茅草就垮了,风雪灌入,又冷又冻。皆是苦笑相视一眼,起床补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