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送我去医院的半路上我就睡着了,连医生什么时候帮我上药换纱布我都不知道,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很沉,像是觉到了无尽的深渊里一样,想永远不再醒来。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我梦见师父救了我的命,教我术法,知道我爱吃荔枝,将烟钱都省下来,只为给我买上些荔枝解馋,在我生病的时候几乎是寸步不离床头
接着就到了魅玉坊,在梦里,师父割袍断义,那表情是如此决绝我泪如泉涌,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他,但是却扑了一个空“师父,不要走,不要走”我连身大叫,也不知道触动了哪里,疼得我从梦里惊醒过来。
醒来之后,顿感掉进了地狱,全身都疼,就像是全身的骨头都被人拆走了一般,身后软得像是面条一样。
吕婷看着我流出了眼泪,见我醒来,用纸巾帮我拭去眼角的泪水说道“你醒啦”
我点点头,只感觉又痛苦,又失落。
吕婷用纸巾帮我拭去眼泪说道“昨天听你叫了大半晚,师父不要走”
我苦笑一声说道“是不是很丢脸哈哈,我差不多是跟着师傅长大的,跟他学道术,跟在他后面去卖药糖所以一时之间难免有些不适应”
吕婷说道“那就别犟了,打个电话去道个歉,他那么疼爱你,又怎么会不原谅你呢”
我怔住了,摇头说道“这是原则问题,我始终认为我是对的”
“原则是原则,亲情是亲情啊”吕婷拍了拍我说道“两者是可以分开的,虽然你们的处世方法不同,这并不意味着你们从感情上也要分割开啊”
她这一拍疼得我差点扒下,我想了一会儿,下定了决心说道“好吧,那我试试”
吕婷为我接通了电话,我接过来说道“啊,周叔,我是张明泽,我师父”
接电话的是一个小女孩子,童稚的声音传了过来,说道“你说的是不是李爷爷啊,他走了,给剩下的药糖全都给了我和其它的小朋友”
我的心里顿时一紧问道“他去哪儿了”
“李爷爷说他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以后都不回来了”
挂断了电话,我又打给了家里,爸妈说李保华没有去告别过,老爸举着电话一边说一边冲到临村李保华家里,看过之后叹口气对我说道“明泽啊,你师父真的走了,屋里都空了”
我颓然的挂断了电话,惨然一笑对吕婷和方胖子说道“我现在倒是想向师父道歉,但是他从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起就不准备再原谅我了,他走了,断开了和我的一切联系,我是杀人而又不知悔改的凶手,他不愿意有我这样的徒儿”
方胖子和吕婷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吕婷认真地说道“明泽,你做得没错,我支持你”
方胖子也说道“本来就是这样,人家要杀我们,我们又不是稻草人,我支持你如果有一万个人要杀我,我有可能杀掉他们的话,我也毫不犹豫地动手的,这是正当防卫,算个屁的杀人凶手啊”
我点点头说道“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