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于现在的王崎来说,基派的基础算理,确实比那些东西有趣。
不过,他也是没想到,最后去做这件事的,居然还是他们基派的成员。
赵清潭有些忧心:“我觉得,这和基派一贯的作风有些偏离了……”
“苏师兄想做,就让他做呗。”王崎哈哈一笑:“咱们是个学派啊,学派。大家都是为求道而来的。若是加入一个学派,就绝对不能做某件事情了,那这个学派,还有什么意思?加入了又有什么意义?”
赵清潭没想到王崎会这样回答。他思量道:“可是,我们的目标,不是算学的基础吗?”
对于王崎最初的言论,他至今不忘。
王崎点头:“没错,现在我们就是要集中一切力量,为算学打下一个坚实的根基。”
“那苏君宇师弟……”
“但是,这也不意味着我要禁止大家做题啊!”王崎说道:“兴致来了,去做一下细枝末节的东西,换换脑子,也是允许的。这种事情禁止了,这个学派也就变得无趣了啊!”
赵清潭沉默片刻。
如今的王崎,倒也确实有底气说他们争的东西都是“细枝末节”了。
基派的算理,已然是另一个层次了。
“但是苏师弟做的……不是结构的东西?”
“既然是性质来了做的东西,管它是什么!”王崎突然兴奋了起来:“而且,苏师兄做的是算学,没错吧!”
“是啊,没错。”
“既然是算学,那就没关系!”王崎笑了,莫名的开心:“既然是算学,那么我们所追寻的‘根基’之上,就必然有其一个位置——有什么算学,不是我们的领域?自信一点!”
赵清潭确实是不大理解王崎这种突如其来的兴奋。
但王崎突然感觉自己心中去掉了一层枷锁。
他虽然愿意遵从布尔巴基学派的纲领,但是未必想要一个和前世布尔巴基学派完全一样的基派。
原因很简单,不够有趣。
对于纯粹算理之外的大多数算学家来说,布尔巴基学派的理论,都是美则美矣,但不够有趣。
布尔巴基学派也严格限制了数学的领域。对于布尔巴基学派来说,不是写入他们课本里的东西,都不是数学。
王崎确实可以算是结构主义者,但与布尔巴基学派也不是完全相同。
他也没必要非与布尔巴基学派相同。
他前世确实是水平欠奉,但是今生的诸多历练,却使得他的水平有了本质上的提升。
这不是别人的学派,而是他的学派。
所以他想怎么搞,就可以怎么搞。
他甚至已经有足够的水平,对布尔巴基学派进行自己想象中的调整。
让它更为宽泛,更为……有趣!
基派的范畴,可以比前世的布尔巴基学派更大。
而且,也不用担心这位一项浩繁的工作,会使这些参与者耗费一声。
因为,大家本来就是奔着长生去的。
永恒的生命,配上永不结束的,有趣的征程。
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这样想着,整个人都雀跃了起来。
赵清潭报告完毕之后,就离开了。而王崎则走进自己的书房。
陈由嘉正抱着脑袋,小脸皱起,一副快要急哭了的模样。
王崎伸手,搓了搓陈由嘉的脸个脑袋:“喂,没有灵感就不要坐在我的位置上,让开!”
陈由嘉震惊了:“这个时候的思路难道不是来安慰我吗?”
这些日子,陈由嘉却陷入了困顿之中。
王崎在折腾形式语言学的手,她也一路跟随者,学习着,为研究算器理论做准备。
但是,至今为止,她也就升级了一下万象卦文,开发出了两种平行于万象卦文的全新算器语言。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这扔在万法门内,元神境界,也确实算是了不得的成就了。
但是陈由嘉知道,对于王崎的目标来说,不够,远远不够。
王崎是想要弯道超车,覆盖算君的成就。
可就这进度,别说与算君相比了,就算是兽机关集群执行深度学习,都比她来的有效率。
这让她异常的挫败。
“我安慰了你就会不难受了?你不是会更难受吗?所以我索性就……”王崎看了看陈由嘉不善的表情,话头一转,掏出一摞论文来:“喏,慰问品。赵师兄从神州故乡捎来的土特产。”
“什么……论文?”陈由嘉一愣。
“这些都是最新成果吧?我觉得你学习一下也是有好处的?”王崎说道:“这些都与算器理论息息相关……想看哪些,你先看。”
这还真是天大的让步了。
过去王崎非得自己先看不可。
陈由嘉差异的扫了王崎一眼:“你今天好像很高兴啊?”
王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哦,是这样的,上头通知,要来发好东西了,要我们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