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传法仙人,都是天眷遗族的手笔。一般意义上,传法仙人才是天眷遗族那边的。”
这句话让场面小小的寂静了一下。
梅歌牧疑惑的抬起手掌:“你说……什么?”
“传法仙人啊,一般都是天眷遗族那边的。”戒指重复了一次:“一般来说,只有天眷遗族才会有闲心去传法,而且——你觉得为什么两亿年前死了那么多一拨人,元婴正法还能在宇宙范围内流行开去?”
梅歌牧沉吟:“嗯……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天人至今已无踪,四十九圣皆成空。这样想来,能够让元婴法重新出现的,也就只有……只有天眷遗族了吧?”
“这还真是奇怪啊。”梅歌牧看着戒指,道:“若真是这样,那真正拥有这个星球的天眷遗族,为什么会放任自己的眷属发展出今法外道这种背离了元婴正法的修法呢?据我所知,人族的传法仙人,传下的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元婴正法啊。”
“不知道。”戒指中的无名仙人道:“可我之前就是一个传法仙人。这一点我很确定。”
“嗯?”梅歌牧皱眉:“你和天眷遗族有接触?”
“或许和你们这些……哦,抱歉,天眷遗族是瞧不上新一代的仙界飞升者的。他们称你们为……那个词没法用这个世界的语言表述出来。要说的话,应该兼具了‘花肥’和‘爬虫’两条含义。原意是一种常被那个遗族当做花肥的虫子。”
梅歌牧凿了凿自己的脑袋:“你居然还记得……”
“是啊,我居然还记得。”无名仙人感慨一声:“因为被杀了太多次,我明明连名字都想不起来了,但是……天眷遗族对当年的我来说,确实如同使命一样。这份记忆,居然被当年的我看得比名字还要重要。”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刚刚。我之前一直觉得‘天眷遗族’非常耳熟,但是却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应该和这个词背后的事物有关系,但听你说,天眷遗族又神秘异常。直到你刚才说‘传法仙人’这个词。”
梅歌牧一拍脑门:“难怪……若是我的记忆没有作假,就算在仙天,能够知道天眷遗族的家伙至少都不是杂兵,都能够保留自我意识为天庭做事,而你却知道天眷遗族,并且知道遗族可怕……应该不是弱者。”
“可若我的记忆没有作假……仙天是出不了什么强者的。在天眷遗族眼里,所谓的天庭也就是修在废墟的蚂蚁窝。”
两人再次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你只转劫了几百年的话……仙天有变故?还是说你根本没有理解天眷遗族的强大?”
“你觉得看到了‘那一场’战斗之后,我还会不理解遗族的底蕴吗?”梅歌牧放在脑门上的手覆盖在了眼皮上:“可就算到了这里,我……‘洪天大君’依旧觉得,仙天面对单支天眷遗族都能轻易战而胜之。作为一个经历了许多世界的强者,他的眼光……”
再一次沉默。
“看起来,只有出去之后才能了解真相了。”
“嗯。”梅歌牧点点头:“你还准备回去继续去传法吗?”
“我自身并不希望传法。”无名仙人道:“天眷遗族会对接受传法的族裔进行调控。能够修炼到极高境界的,多会生出‘传法’的念头,如此一传十十传百——可和如今的我又有什么关系?死了那么多次,这种念头早没了。”
“这法你也不传了啊?那正好啊。”梅歌牧喜笑颜开:“话说,你还能想起什么吗?还有,关于这里的传法仙人和天眷遗族……”
“唔……唔……”戒指中的无名仙人努力思索:“唔……说起来,‘我’之所以觉得自己不是‘圣帝尊’,是因为我记忆当中存在天眷遗族的信息,不会像圣帝尊那样,白痴到跑到遗族边上建家。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对天眷遗族了解颇多……可我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和天眷遗族关系密切……曾经关系密切……”
过了半晌,他道:“让戒指靠近最上面的圆环看看……”
梅歌牧飞了上去:“唔,好多……符篆?”
那是许多符篆。并不是连成一个整体的巨大回环,而是无数独立的符篆。甚至这些符篆,明显都不是来自一个体系。有些符篆线条柔和,有些符篆纯由直线构成,有些符篆将一切压缩在了一个圆的变体当中,有些符篆干脆用矩阵表示。
数千个不同的符篆,数千个不同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