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太想当然了。
“原来如此。”果然是一叶障目,明明很好推断出来的事,她却到现在才发现。
月宁安叹了一声,闭了上眼,掩去眼中的苦涩与嘲意。
“什么东西?你想到了什么?”月宁安的声音很小,香血海听的不真切,只知月宁安因他一句话,想明白了什么事。
看月宁安的表情都不对了,香血海可以肯定,这事对月宁安很重要。
然而,月宁安压根就不愿意搭理他。
想起月家这些糟心的人与事,让月宁安心情不快,再看香血海,只觉得他面目可憎的很,也没了耐心与他周旋。
月宁安没好气地道:“我没那个闲功夫跟你扯来扯去,你还有三天的时间,我要江南水域大乱。但凡是江南商户的船,只要出海就被劫。江南的水师也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明白吗?”
江南总督不是把天宫阁的人打成海盗,借此向朝廷表功吗?
那她就让江南这片海域海盗猖獗,让江南的商户人人自危。
她倒要看看,海盗把江南这一带的海域当后花园闲逛,江南总督怎么跟朝廷表功?
那些被抢的江南商户,还会不会向现在一样,拿钱财给江南总督铺路
月宁安理所当然的语气,把香血海气得不行:“月宁安,我没有答应你!”
“我需要你答应吗?我是在通知你,你不干我给旗帮换个老大就是了。”她敢来,她敢开口,就不带怕的。
要是没有降虎的本事,她又怎么敢与虎谋皮。
身血海深仇的香血海,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茬。
香血海嗤笑一声:“月宁安,你以为旗帮还是当年的旗帮吗?想要换了我,可不是容易的事。”月宁安不会以为,这么多年,他什么也没有做吧?
“旗帮是不是当年的旗帮,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海盗还是当年的海盗。不管世事如何变迁,海盗的贪婪都不会变。”
月宁安双手交叠放在小几上,上身前倾,攻击性十足:“我当年能用金银珠宝开路,让那些一盘散沙有海盗们自相残杀,给你争取机会,现在一样可以。”
月宁安轻哼一声,嘲讽意味十足:“这世间,从来就不缺少有野心,又有能力的人,他们缺就是一个机会,一个提携他们的贵人。我向来乐于助人,我不介意,做那个给他们机会的贵人,就如同我当年给你机会,提携你上位。”
“你等得及吗?”香血海毫不怀疑,月宁安能做的,也会这么做。
他与月宁安之间,只有互相利用,至少目前是。
“不过是三艘船,几个天宫阁的匠人,没了就没了。”月宁安收意攻击,满不在乎地道:“香血海,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就这点小事,能伤到我月家的筋骨?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损失要我月家来承担吧?”
月宁安指着缩在一角的公叔少华:“公叔少华,天宫阁的少阁主,你可以问问他,这事的后果,由谁来承担。”
“我,我们天宫阁会承担一切损失。我以天宫阁百年信用作保,绝不会让月家商行银货两空。如果没有办法救出我天宫阁的匠人,拿不回那三艘船,一应损失都由我们天宫阁自己承担。”被点名的公叔少华,立刻站了起来,站到一半发现没人看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又坐了回去,委屈又弱小的问道:“宁安,我说的不对吗?”
月宁安看了他一眼,认真的敷药了一句:“嗯,你说得很对。”
公叔少华:“”这是哄小孩呢?
明月月宁安小时候很可爱,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少华哥哥长、少华哥哥短的叫着,怎么长大了,却这么凶残?
他这个哥哥的地位,受到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