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与月宁安有生意往来,她对月宁安的事,知道的比别人更清楚。
月宁安一个孤女,没有父母兄弟庇护,在虎狼环鉰之下,一步步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
一再被刘明微落颜面,苏含烟没有辩驳,只是委屈又隐忍地站在一旁,眼眶泛红,泪水打转,却死死地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来
她这副样子,在场的小娘子只觉得腻味,可旁观的几个公子却忍不住心疼她,只是碍于刘明微的身份,没有人敢出声罢了。
可就算如此,那几个公子看刘明微的眼神也不好。
刘明微气笑了。
苏含烟是个什么玩意儿,也敢阴她?
刘明微本不打算闹,这时轻蔑地扫了苏予方一眼,“钱娘子,我好心告诫你一声,我们姑娘家找夫婿,一定要擦亮眼睛。世人都觉得好的男儿,未必真好。你看月娘子,她嫁的是汴京一等一的贵公子,嫁入夫家后也是尽心尽力操持家务,没有出过一丝差错,可最后落得什么下场?”
“刘娘子,慎言!”苏予方被刘明微含沙射影的话气恼了,不顾苏含烟的阻拦,冷着脸开口。
“苏公子急什么?正主都没有急呢。”刘明微半点不惧,她说话之前就看了,陆大将军并不在。
要不然,她也不敢说。
“你”苏予方气极,脸色异常难看。
“哥!刘娘子与宁安是好友,她愿为宁安出头是好事,我也为宁安高兴。宁安的委屈,终于有人说出来了。”和苏予方相比,苏含烟的段数明显高多了,轻轻一句话,就变成了刘明微,是为了月宁安而讨伐陆大将军。
“心眼真多。”刘明微扫了一眼,没好气地呵道。
她就说了怎么的?
大不了,她去找太后姑祖母哭去。
谁能奈她何?
钱娘子看了一眼苏含烟,又看了一眼刘明微,没有任何犹豫,丢下了苏含烟与苏予方,走到刘明微面前,拉着刘明微的手,一脸歉意地道:“刚刚是我失言,还请刘娘子莫怪。”
钱家书香传家,族中儿郎在仕林颇有雅名,对家中儿郎管束极严,只是因前一个姑娘夭折,钱家对这唯一的女儿宠爱有加,养得钱娘子性子傲慢,目下无尘,习惯被人追捧,可这并不表示她蠢。
她只是看不起月宁安的出身,并不是没有脑子。
刘明微话虽难听,但确实是为她好。
“我怪你什么,我刚刚也说得难听了一些,钱娘子你不生我的气才好。”钱银子一服软,刘明微也就软了下来,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脸颊一红,轻声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只是见着你,想到宁安的遭遇,心里有些不痛快罢了。”
这世道,对女子太苛刻了。
她只为像自己,像宁安一样的女子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