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坡已经破坏,两岸成荫的柳树砍伐了,堤里面现在还满是水。水生从一条小道上穿过,地势一变化,使他不能正确的估计村庄的方向。
太阳落到西边远远的树林里去了,远处的村庄迅速的变化着颜色。水生望着树林的疏密,辨别自己的村庄。家近了,就进家了,家对他不是吸引,却是一阵心烦意乱。他想起许多事。父亲确实的年岁忘记了,是不是还活着?父亲很早就是有痰喘的病。还有自己女人,正在青春,一别八年,分离时她肚子里正有一个小孩子。房子烧了吗?
不是什么悲喜交加的情绪,这是一种沉重的压迫,对战士的心的很大的消耗。他在心里驱逐这种思想感情,他走的很慢,他决定坐在这里,抽袋烟休息休息。
他坐下来打火抽烟,田野里没有一个人,风有些冷了,他打开大衣披在身上。他从积满泥水和腐草的水洼望过去,微微的可以看见白洋淀的边缘。
黄昏时候,他走到了自己的村边,他家就佳在村边上。他看见房屋并没烧,街里很安静,这正是人们屹完晚饭,准备上门的时候了。
他在门日遇见了自己的女。她正在那里悄悄的关闭那外面的梢门。水生热情的州了一声:“你!”
女^一怔,睁开大眼睛,裂开嘴笑了笑,就转过身子去抽抽打打的哭了。水生看见她脚上那白布封鞋,就知道父亲准是不在了。两个人在那里站了一舍。还是求生把门掩好说:“不要哭了,家去吧!”他在前面走,女人在后面跟,走到院里,女人紧走两步赶到前面,到屋里去点灯。水生在院里停了停。他听着女人忙乱的打火,灯光闪在窗户上了,女人喊:“进来吧!还做客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