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梁锐一巴掌扇到自己的脸上,“真是记吃不记打,江美兰怎么欺负你的都忘记了?”
还想把她小妈。
他真是活腻歪了。
他离开后,屋内只剩下江美舒和江美兰两个人,江美兰欲言又止。
江美舒,“怎么了?”
熟练的把剩下的钱收了起来,打算明天一定要抽个时间,把他们存起来。
江美兰有些意外,“你平日就是这般和他相处的?”
江美舒嗯了一声,慢悠悠道,“梁锐这个人一身贼骨头,叛逆又多疑,你对他好,他反而还要怀疑你,你对他恶毒点,他反而觉得你是真心的,恶毒。”
就很奇怪。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把梁锐的性格给拿捏的如此清晰。
对待梁锐,根本不能用善良的方式去感化他。
只能用这种非常规的方式,去拿捏他。
江美兰听到这话,她骤然怔了一下,“你说的对。”
她好像明白了,自己上辈子为什么会那么失败。
上辈子,她才嫁进梁家,那个时候急迫的想在梁家站稳脚跟,她变着法子对梁锐好。
可是她越对梁锐好,梁锐就越叛逆,越看不起她,也觉得她居心否侧。
甚至到了后面梁锐都不回家了。
就算是逢年过节看着她,也是冷嘲热讽,让她不要白费功夫了,他这辈子都不会接受她当后妈的。
这话也让江美兰伤了心,她刚开始嫁进梁家,确实存了做一个好妻子,好继母的角色。
但是到了后面。
后面是怎么样的?江美兰记不清了,也不想在记清,想到这里,她朝着江美舒说,“美舒,你比我聪明,也比我更懂人性。”
她从来没想过,梁说的不是后妈对她好。
而是要打掉,他内心的敌意和反抗。
只有这两个东西没有了,才存在走入对方内心的可能。
江美舒听完,她茫然,“走入梁锐内心?”
“为什么要走入他内心?”
"我只需要对他恶毒的管教他就够了,至于走入他内心,关我屁事啊。”
“反正又不是我亲儿子,我还指望他给我养老不成?放心的不会的,亲妈都姑且不一定会养老,我这个后妈就更不用想了。我就只图我当他后妈这些年,他少来气我,我多气他就够了。”
主打一个她绝不受气。
在主打一个,绝对要将梁锐气死!
把恶毒值赚够,存个几千万的存款。
这她就人生完美了。
去而复返的梁锐,本来准备要问下,是借拖拉机,还是借小货车的。
他没想到会听到后妈说这话,梁锐鼻子都气歪了,问问,不问了。
他在觉得“江美兰”这个后妈好。
他就是狗!
狗都不如!
江美舒气走了梁锐,又送走了江美兰,“你先回去问问沈战烈,什么时候开始收购青菜,我这边让梁说给我通知后,第一时间告诉你。”
她做起正事来,绝对没有半点含糊。
江美兰有些惊讶于妹妹的成长,不过有妹妹在里面帮忙,她确实省心了不少。
“到时候你去吗?”
她担心如果光她和沈战烈的话,不一定值得住梁锐这个脱缰的野马。
江美舒想了想,“我要去的。”
“我不当这个绳,拴不住梁锁这个野马。”
而且,她也不能错过任何一个,从梁锐身上赚取恶毒值的机会。
她那是?取恶毒值吗?
不。
她这是在赚钱啊。
以每分钟赚取十万人民币的速度,在赚钱。
江美兰听到她也跟着去,顿时松口气,“那我先让沈战烈去联系。”
她的速度很快。
回去后就和沈战烈商量了起来,当天晚上沈战烈就不在家了,下班之后也没再去背猪,而是直接去了乡下。
第二天早上凌晨四点多,他才顶着一身风寒到家,进屋之前,他还特意站在门口,抖落了一身的风寒,搓搓手这才开门进去。
江美兰因为担忧他,这一晚上几乎没怎么歇息。
一听到动静,立马从被窝里面钻了出来。
“怎么样?”
沈战烈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我和杨树沟的大队长谈妥了。”
“他们一共有五十五户人家,每家都愿意出萝萝卜白菜出来,然后换给我。”
他用的是换这个字。
而不是买。
就知道这里面的区别了。
江美兰有些意外,"这般顺利?"
当然里面还会有很多麻烦,只是沈战烈向来不会和她说这些。
“还行,主要是拿捏住了陈叔的心理,所以接下来就很顺利。”
“杨树沟的人很穷,又快过年了,许多户人家都愿意,去换点嚼用来贴补家里。”
但是这年头私人禁止买卖,这一下子将乡下人的卖农货赚钱的方法,给堵死了。
也不是没有战烈和江美兰,这种心思活泛的人,但是想到归想到,敢做的人到底是少数的。
毕竟,投机倒把是大罪。
江美兰听完,拉着沈战烈的手,仔细的替他搓了搓,外面的太冷,他又迎着寒风走了一夜。
铁打的身体也都冻麻了。
她替他搓着搓着,就发现战烈的目光变的不一样了。
江美兰没好气的拍了他一巴掌,“忙了一夜没休息,还有心思想这些?”
沈战烈一把拽过她,单手扶着她屁股,就把她给端到了自己的身上。
挎着坐。
刚好对着花蕊的位置。
就江美兰给他热手一会会的功夫,他竟然起了反应。
"媳妇。”沈战烈的声音嘶哑,扶着她的纤细的腰肢,轻轻的往前晃了下。
江美兰顿时一僵,热意就像是开闸的水龙头一样倾泻出来。
她的这一副身体,如今被伺候的太过灵敏了一些。
哪怕一丁点的撩拨,都经受不起。
“你也想要了对吗?”
沈战烈低头凝视着她,深邃的眼眸带着几分情谷欠。
他太熟悉媳妇的身体了,以至于,她有任何的反应,都是了如指掌。
“死鬼。”
“快点。”
“天都要亮了。”
她一旦答应下来,沈战烈就不客气了,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驰骋沙场。
从四点多点,到六点多,外面起了一层浓浓的大雾和寒霜。
他还没打算停下来,还是江美兰眼看着时间到了,要起来做生意了,她推了下他,“快出去。”
“我要去忙了。”
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迷离,脸颊生了一层粉,带着说不出来的勾人。
看的沈战烈心里一荡,他还有几分意犹未尽,可惜,江美兰一巴掌拍了过去,“在不起来,没有下次了。”
这下,沈战烈才放弃,他思索了下,“弄进去,还是弄在外面?”
江美兰想了想,“弄到外面来,我们现在暂时还养不起孩子。”
他们连自己都养不起,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她条件最差的时候到来。
沈战烈眼神黯然,不过到底是听从了江美兰的话,自己坐在床头去解决了。
江美兰则是起身,这一动,腰都跟被掏空了一样,她顿时淬了一口,“禽兽,下次慢着点。”
在这样下去,她的腰都要被弄断了。
沈战烈目光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扫了片刻,眸光顿时晦涩了起来。
江美兰呸了一口,穿上衣服,转头出了门子。
先把今天要卖的卤猪下水,给弄出来,拿到正阳门去卖。
不过,她这怕是腾不出来时间,于是,便招呼来了婆婆和小姑子。
“妈,银屏,我和沈战烈今儿的有别的事情要做,这个摊子可能出不了,我把这些卤好后,你们两个去正阳门城楼下摆摊,可成?”
沈银屏顿时跃跃欲试,“嫂子,你包在我身上。”
“以后周六周天都交给我。”
她在学校刚好周末放假。
江美兰还有些不放心,“万一看到兵民队来了,你们就推着车子跑快点,别让人抓着了。”
“要是不懂这些,到时候和旁边卖烧饼的张姐,多说说话,送点对方猪下水也行,看着对方什么时候跑,你们就什么时候跑。”
沈银屏点头,“嫂子,交给我你肯定放心。”
她早都想给家里减轻点负担了。
梁锐向来放假都是睡懒觉的,这天周六却起了一个大早。趁着他爸没注意的时候,翻墙溜了出去。
他找到了杨向东。
杨家人都不在家了,就杨向东一个人睡的跟猪一样,他敲了敲窗户,喊他,“杨向东,快起来了。”
杨向东还以为自己做梦呢。
连梦里都有梁锐,真是被他吓惨了。
他拿着被子,蒙头睡了起来。
梁锐生气了,砰砰砰的拍窗户,“杨向东!”
这下,杨向东还真醒了,他循着动静看了过去,“锐哥?”
“我不是做梦吧?"
怎么一大早看到了锐哥的影子,真是吓死人了。
“我喊你,你听不到啊?”
“快把门开开,我找你有正事。”
杨向东迷迷糊糊的开了门,梁锐进来单刀直入,“我记得你舅舅是在运输队吧?”
杨向东点头,“是啊,怎么了?”
“我想从你舅舅的手里租车,带我去问问。”
杨向东,"运输队的车子不会随便往外借的。”
“所以啊,我才来找你。”
***."......"
梁锐,“想不想赚钱,还上次欠的欠款?”
提起上次,杨向东的屁股现在都还是痛的,上次火烧厂房那次,真是全怪他没看好。
这才导致厂房被烧了,他回来就被他那个野爹,给一阵毒打。
杨向东磨磨唧唧,“你有赚钱的方法?”
上次他爹替他赔了两百,到现在为止,他在家都抬不起头。
梁锐嗯了一声,眉目锋利,“有卖苦力的活,你做不做?"
“那你干嘛?”
“我开车,你卖苦力。”
杨向东一听这,顿时不干了,“凭什么我就要卖苦力啊。”
梁锐,"那你去开车,你会吗?”
杨向东当然不会。
“行了,少说废话,带我去找你,事成了以后我就带你玩,带你赚钱。”
这个诱惑太大了,杨向东拒绝不了。
只能带着他去找自己在运输队的舅舅,最后软磨硬泡,偷偷的弄了一辆拖拉机出来。
租金一天一块。
还不算他自己的加油费。
梁锐算了一笔账,叹气,“这一趟我怕是连三块钱都挣不到。
“那你干嘛还要接?”
杨向东搞不懂。
梁锐沧桑,“你不懂,这不止是一门生意,这还是我和我那恶毒小妈掰腕子。”
杨向东,“掰赢了没?”
梁锐,"没。”
杨向东,"......”
“所以你是去送菜的?”
梁锐恼羞成怒,“你闭嘴。”
借到车子后,为节省油钱,他都没敢去开拖拉机去找江美舒。而是选择走过去。
现在的梁锐,真是体会到了,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
他去找到江美舒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多。
江美舒有些意外,他这么快就搞定了车子。
梁锐有些臭屁,“我还要带个兄弟一起过去搬货。”
江美舒想了想,“等会在给你答案。”
既然车子搞定了,她索性去找了江美兰。双方一合计,多个人也行,装货能装快点,这样的话,可以跑两趟。
晚上七点多,天色擦黑的时候。
梁锐把拖拉机给开了出来,老远,江美舒就瞧见他开着拖拉机,轰隆隆的样子。
江美舒极为意外,“你真会开拖拉机啊?”
她开始还抱着几分不信,却没想到是真的。
梁锐切了一声,臭屁的很,“我不止会开拖拉机,而且,我开车的技术还很好。”
“上来!爷带你飞。”
江美舒"
这死孩子胡咧咧什么。
就知道胡说八道!
梁家。
梁秋回到家的时候,没看到梁说,他仔细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转头去了老宅。
“母亲,你看到梁锐了吗?”
这都晚上十点多了,他卧室空荡荡的,连床铺都是整整齐齐的。
这不科学。
梁母当然知道梁锐去了哪里,她嗑着瓜子,烤着火,幸灾乐祸地说,“你老婆把你儿子带走咯。”
“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