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七分去吧。”
江美兰笑了笑,“我这才开开张,能卖这么多也不错。”
瞧着没有太多人经过的时候,她朝着江美舒,悄悄地比划了下手,“你知道我今天赚了多少吗?”
江关舒摇头,她对这些生意,其实没有太大的概念。
江美兰眨眨眼,压低了嗓音,“收了六块了,抛开成本三块,我的净利润在三块。”
这样算下来,一个月少说有九十块。
要知道,她以前当临时工,一个月工资才十七块。
而她父亲是厂里面大师傅,上班快三十年了,一个月工资才四十块。
而她刚出了一个小摊子,一个月的净利润都有九十块了,这简直是她不敢想的。
也就是这一刻,江美兰坚定了做生意的心思。
做生意才能赚钱啊!
江美舒看着姐姐,她眉目灼灼发光,带着难以言说的自信风采。
江关舒是真为她高兴,“真厉害。”
“你真厉害啊。”
她没喊关舒。
这一刻的江美兰,就是江美兰。
她勤奋,吃苦,肯动脑子,会审时度势。
她不赚钱谁赚钱啊。
虐吧,我也觉得我好厉害。”
江美兰语气有些得意,“等我月底盘账赚钱了,到时候给你拿分红。”
当初她能支起这个摊子。
还是江美舒投资给的钱。
江美兰这话一落,江关舒下意识地去看沈战烈的反应。
她以为会在沈战烈脸上看到不悦,毕竟,自己的妻子辛辛苦苦赚钱,他们还没得到呢。
就开始往外分了。
是个人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但是,沈战烈没有,他凶悍的脸上只是挂着浅笑,只是这人不适合笑,笑起来更显得吓唬人。
似乎察觉到了,江美舒看他。
沈战烈有些不解的看了过来,他有着极为一双极为浓黑的眉毛,压着眼,眼睛虽然偏圆,但是人高马大,魁梧凶悍。
让人根本不敢去看他眼睛啊。
光这一身凶煞的气势,都能把人给吓着了。
“怎么了?”沈战烈瓮声瓮气地问。
江美舒有些怕,往江美兰身后躲了下,只探出头,露出一双眼睛,“沈战烈,你爱人说把月底的钱分给我,你不生气啊?”
这话问的,沈战烈有一丝纳罕,低沉着嗓音,“这钱本就是你支援,我们才开起来的摊位。”
“分你也是应该的。”
这人三观还不错。
这是江美舒的第一反应。
“那就行。”
她看了一眼江美兰,小声说道,“你到时候可别因为钱的事,牵连到你妻子了。”
她怕姐姐把钱给她了。
到时候,沈战烈以及沈家其他人会不同意。
“不会。”
沈战烈语气笃定,“这法子本来就是关舒自己想的,她愿意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我无权干涉,同样的,我家里人也是。”
得。
有了这话,江关舒就放心了。
她去看江美兰。
江美兰笑了笑,“他就是这么一个性子,好了。”
“还没说,你怎么在这里啊?”
江美舒指了指坐在窗户边上的梁母和梁锐,“陪他们来吃饭。”
江美兰顺着她指的目光看过去后。
一看到是梁母和梁锐。
她顿时被堵到了。
“和他们啊?"
语气有些嫌弃,“真是难为你了,还没结婚就要应付着一对鬼见愁。”
反正梁母和梁锐在一块,就没安生过。
这个形容有趣。
江关舒窘迫地笑了笑,“还行,就是爱吵架,不理他们就行了。”
也就她妹妹才受得了。
江美兰看到梁母和梁锐就觉得晦气。
她从钢精锅里面,取了一块窝窝头,又把切好的猪大肠和猪肝一起夹了进去。
“给你的,拿去吃吧。”
就给了一个。
这让江美舒怎么接,她小气音撒娇,“我们三个人。”
江美兰,“不想给他们。”
“看着就烦。”
江美舒不说话,只是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
得。
江美兰没法子,又用了两个玉米面饼,夹了两个过去,“别说我给的。”
她是真不喜欢梁母和梁锐。
那是生理性嫌恶。
但是却还因为妹妹的一个眼神,又单独装了两个。
江美舒眉开眼笑的崾了一声,“谢谢、”姐。
最后这个字没喊出来,但是她和江芙兰茔。
江美兰目光温柔,“进去吧。”
“我和战烈也要回去了。”
江美舒暖了一声,临走的时候,往江美兰那收钱的小盒子里面,丢了一块钱进去。
没办法,她现在身上根本没散钱。
最少的都是一块钱。
在给多了,她姐肯定不要。
这个一块钱属于多,但是又不至于太多的地步。
江关舒跑了。
江芙兰看着那一块钱,却呆滞了下,“这死丫头如今有钱了,出手就是不一样。”
一毛钱的一个饼,她硬生生给了一块钱。
翻三倍了。
沈战烈是个老实人,他低垂着眉眼,看着那多出来的一块钱,有些无措,“现在要怎么办?”
江美兰,“收着吧。”
“下次在给她补七个饼。”
“这个小兔崽子,知道拿钱砸我了,真是出息了。”
沈战烈听到她这个语气,觉得有些怪怪的。
“江美舒”是妹妹,这般称呼姐姐是小兔崽子。
这不有些奇怪吗?
可惜。
江美兰并没注意到,她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里面还有半副猪腰子,于是她眨眨眼,“战烈,剩下的半副猪腰子,晚上给你做浇头下面吃如何?”
沈战烈看到那一副猪腰子,莫名的就想起来了两人在床上的样子。
妻子夸他腰子好。
次数多。
每次时间还久。
一想到这里,沈战烈的脸都要热的红温了,声音低哑,“媳妇,你不要这样。”
江美兰眨眼,一脸纯情无辜,“我怎么样了呀?”
直把沈战烈撩的面红耳赤的。
她这才罢休。
国营饭店内。
江美舒拿着三个夹着卤猪下水的大饼进来。
梁母还有些意外,“小江,你去买东西了?”
江美舒摇头,“不是,遇到我妹了,她在正阳门下城楼那卖肉夹馍,顺带给了我三个。”
她把肉夹馍递过去,“尝尝,我妹的手艺一绝。”
刚好国营饭店的饭菜还没上来。
倒是这肉夹的味道,倒是香的霸道。
这让梁锐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能吃时候,那胃就跟无底洞一样,根本填不满。
江美舒率先递给他,“尝尝,要是吃的好,以后带你同学去我妹那买。”
不管是梁母,还是梁锐,他们的消费能力都是在线的。
有他们加入,她姐的生意也会好做点。
至于仇人?
赚仇人的钱,不是更爽吗?
梁母和梁锐尝了下,确实不错。
“味道很好。”
“这是猪下水吗?”
吃到最后,梁母才发现有些不太对。
“是。”
梁母顿时呕了起来,“我不吃内脏。”
不管是猪下水,还是鸡胗,鸭胗,她都不吃的。
这一
江关舒,“我不说是猪下水,你吃出来了吗?”
“这倒是没有。”
梁母下意识道。
不等江美舒说话,她又喃喃道,“好像还挺好吃的。”
又尝了一口。
旁边的梁锐减她不吃,便说,"你不吃了给我。”
他觉得这肉夹馍挺好吃的。
梁锐这话一落,本来不想吃的梁母,瞬间又咬了一口,“我才不给。”
倒是像是小孩子。
好在服务员喊着端饭了,江美舒把梁说给带走了,这才避免了两人再次争吵。
国营饭店的饭菜,味道不错。
而且还是大白米饭,吃起来香甜,在浇上红烧带鱼的汤汁,江美舒一个人就干了一碗米饭,外加一个白馒头。
细粮就是好吃。
吃完饭后,江美舒满足的打嗝,眉眼弯弯,笑得满足,“梁姨,跟你一块吃的东西就是好。”
她在家天天吃粗粮,跟着梁母一起,反而吃香喝辣。
梁母神色慈祥,“那我以后多?你。”
瞧这孩子瘦的,是要多补补。
"
晚上。
梁母在隔壁等梁秋洞回来,等他忙完回来,已经是半夜了。
天凉了。
梁母等的有些久,便靠在椅子上打顿,梁锐看到后,他犹豫了片刻,从卧室拿了一床被子,放在了梁母身上盖着。
梁母睡的太沉,没有察觉到。
梁锐又悄悄地退回了房间。
梁秋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他拖着疲倦的身体,一进来便看到梁母依靠在椅子上。
他本来是轻飘飘的,但是发出的动静,还是把梁母给惊醒了。
她起身,身上的被子掉落下去。
“秋润。”
“你给我盖被子了?”
她记得自己靠在这里的时候,并没有盖被子。
梁秋润,“没有,我刚回来。”
“母亲,你怎么在这里。”
梁母有些纳闷,但是却没把猜测往梁锐身上想去。
毕竟,梁锐从来不是照顾人的性子。
梁母甩下脑子里面的念头,她站起来打了一个哈欠,“白日里面我和小江看了老黄历,定在这个月的十六号,上门提亲。”
“到时候你无论如何,也要抽出时间来。”
这
梁秋润算了下日子,温润的眉眼一片宁静,“今天十一号。”
“还有五天。”
“对。”
梁母说,“我中间留着五天是想着,给同兴和那边留出做家具的时间。”
“说不得你们提亲定亲结束后,就去领证结婚了,到时候人小江过来,总不能还睡你以前那个破烂床。”
这个时间是要留出来啊。
梁秋洞,“母亲看着安排就好。”
“那我这几天把彩礼取出来。”
一千八百八十八的彩礼,母亲临时涨价,不过好在他工作多年,倒是有些存款。
梁母想了想,“彩礼我来给。”
“你的钱留着存折吧。”
“我们家的传统是把钱交给媳妇。”
“你??”
未尽之语,梁秋润明白,他声线温和,“母亲,婚后我会将家里的存折,以及每个月的工资交给小江”
这是她当初和小江谈好的了。
这还差不多。
“嗯,小江是个不错的,白日里面我看她和梁锐相处,能够把梁锐吃的死死的,就冲着这点,小江娶回来绝对没错。”
“不过。”
梁母视线下移,在儿子裤子中间出停留片刻,“你真的不能和小江睡在一个房间吗??"
XM."......"
和母亲讨论这种话题,会让人非常尴尬。
“母亲,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梁秋润开始赶人了。
这让梁母有些意外,却又是意料之中,她叹口气,心说儿子确实是不行。
往后要和小江多沟通沟通。
想办法给儿子多补一补。
也不知道补起来了。
儿子那方面能用吗?
要是那方面不能用。
小江也太委屈了一些。
她是婆婆,倒是不好让儿媳妇爬墙,但是如果是好朋友的话。
算了??
梁母觉得自己这种想法,要是给儿子知道了,对方怕是要气死。
她果断止住了念头。
让儿媳妇爬墙去偷人快活。
.
怕是全天下,也只有她这一个婆婆了。
沈家。
晚上大家都休息了。
江美兰却还在卤猪下水,等卤猪下水都弄完后,她这才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沈战烈已经把明天要出门的东西,全部准备好了。
见江美兰进来,他也跟着进来,手里还捏着他今天赚的五毛钱。
他没急着给出去,而是从背后抱着她。他生得高大威猛,四肢修长,这般一把,一下子把江美兰给搂在了怀里。
“芙舒。”
火热强壮的身体,抱着一片柔软。
这让沈战烈整个人都下意识地放缓了几分。
江美兰听到这个名字,她骤然顿了下,“怎么了?”
她抬头看向对方,只是因为背对着,仰头的时候,刚好撞入了沈战烈的青胡茬。
沈战烈顺势把她抱在怀里,像是抱小孩儿那样,把白日里面赚到的钱交给她,闷声道,“跟着我,让你受罪了。”
白日里面看过媳妇姐姐过的日子。
在看看他媳妇过的日子。
这让沈战烈心里极为不是滋味。
江芙兰看着那钱她收了下来,“已经很好了。”
沈战烈勤奋肯干,这种人穷不了太久。
察觉到男人情绪低落,江美兰窝在他滚烫的怀里,声音柔软,“不会,我觉得我的日子就不错。”
话落她微微挣脱身子,没有从战烈身上起来,而是从横抱着,变成十字交叉坐着。
就那样刚好坐在沈战烈,中间裤子缝的位置。
那种柔软碰着刚硬。
让沈战烈下意识地僵硬了下去,他凶
悍
的
脸上瞬间热了
起来,声音嘶哑,“关、”
兰就抬头望着他,声音娇媚,“?我什么?”
他还没
喊完。江美
“我
是
不
是
教
过你?"
这话一落,沈战烈下意识地愣了下,他耳根微热,脸色通红,憋了半晌,声音嘶哑地喊了一声,“媳妇。”
江
美兰这才满意了。
"对不起。”他太没用,才让媳妇跟着他一
起受罪
。
江美兰坐在他身上,手却抬着他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沈战烈,你还有心思想乱七八糟的,是不是太闲了呀?”
她就那样十字坐着,悄悄地挪动摩擦了下。
一阵细微的摩擦声,在安静的环境中传了出来。
那一瞬间。
沈战烈就跟炸了一样,浑身血脉倒流直冲脑门,他眼里不复往日的清明,而是透着猩红和渴望,“媳妇
“我想要。”
声音嘶哑中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迫切。
江美兰微微笑了下,咬着他耳垂,耳鬓厮磨,“求我呀。”
“求我,我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