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一个地拔近三丈双手抓住桑树下面的枝杈,像荡秋千一样翻身站到那个枝桠上,身体靠在树干上观察了一下,好像对自己的位置不满意,往上粗一打量,伸手勾住一棵高过头顶的枝桠蹿了上去。左探探右探探好像对现在的位置也不是很满意,最终没有在动,老老实实的坐在枝桠根部,两只脚踩在旁边的枝杈上。
这个人在下面折腾,闹的上面人好紧张,疯道人倒不是害怕对手,而是如此一来就会暴漏关东货栈的秘密。放了他不行,杀了他也不行,好在客人没有再给他找难题。
两个人相距一丈多高,放个屁都能听见,两个人居然相安无事。对于身怀武技的人这么近距离的危险竟未意识到,真是不可思议。因为客人已经先入为主认为树上不会有人,放松了警惕。二是站在地上夜色好像没有黑透,到了树上却不是一回事,桑树越高枝桠越密叶片越厚,也越发显得黑。再就是这个人虽然往上看,而不是顺着树干往上看,客人看到的上面与头顶有一段距离。
来人跟自己一样宝剑在左后肩插着,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来人消停下来,他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树叶虽然被微风吹得发出轻微的飒飒响声,能掩盖住人的喘息声,可是他还是不敢大意,尽量把呼吸舒缓。武林高手对人的喘息很敏感,在杂乱声中能辨别出微弱的呼吸。
客人在下面安安静静,只有头颅不时的两面转动,好像在看夜景。他知道这个人不会病的那么重,但是,他也不知道客人在等什么,或许客人对夜色还不够满意。
他突然感觉到下面人的呼吸有了变化,他顺着那个人注意的方向看去,他的呼吸差一点也变得急促,他急忙调整自己的气息使其舒缓。
夜色中又出现一个身影,在缓缓地靠近二进院的后墙,稍一迟疑纵身跃上屋顶,淡淡的星光下看见那个人手里攥着一把剑,深深地弯着腰沿着屋脊的后侧急速的行进。那个人身材稍显矮小,轻功却很好,移动过程中发出的微小动静,淹没在四面的嘈杂声,不注意根本不会发现。
淡淡的星光下一身夜行衣,面部蒙面,这是很多剑客和大盗们常用的装束,这个人也不例外。蒙面人在前屋檐一跃上了丁字脚的客厅之上,两房之间距离两丈远,客厅要比客房高许多,那个人的纵跃并不显得吃力。蒙面人趴在屋脊的另一侧,探出头观察二进院,院子里一共有两处灯火,一处是膳房,一处是大哥孩子住的房间。
这个人在短暂的观察后在后屋檐消失了,有半盏茶的时间看不到人影,疯道人猜测这个人是在客厅与围墙的夹空绕到客房查看。过了一会一个人影在大哥住屋连接膳房的长廊间一闪不见了,过了足有一个半时辰,那个人影才出现在大哥住的屋脊上,轻轻一跃落下,离两个人所处地桑树五丈远匆匆而过。
蒙面人的纵跃走路让疯道人有女人的感觉,也觉得这个人到关东货栈不是第一次。那个身材娇小人刚刚走过,疯道人下面的人就有了动作,正在用一块黑布蒙住了脸,轻轻地跳下树追随而去。疯道人小心下到地面,前面人已经近二十丈远,另一人已经消失在后园的围墙外。
三更已经叫更,远处传来叫更的梆子声。街上的行人本已不多,这条街的人就更是见不到。因为通行小船的河渠两侧人家都是后门,一到夜晚早已后门紧闭。走在最前面的人已经消失,可是疯道人并不着急,他只要能跟上前边的人就行。
前边的人快到围墙边并没有跳出围墙,而是一纵身跃入邻家的院里,他怕有诈横着直插邻家院墙。在围墙上探出头才发现这也是一个后院,前边的人在围墙根本没有停留,已经到了邻家后院的中间。他急忙纵身越过院墙快步跟上和前者相差十丈远,前边的人一心注意前边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后边还有人。,
连续越过两个围墙终于他在墙头上看到了两个人。最前边的人已在第三个院墙上。第一个人似乎在回头查看,第二个人在园子中间急速的卧倒在地,当墙上人影消失了,后边人急速的追了上去。
他一边紧紧的跟住第二个人一边在想,这两个人显然不是一起的,前边的应该是春秋山庄派来打探情况的,后边的人是谁。这个人显然是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的事,所以提前等在这里。是关东货栈的人吗,不像,大哥如果安排了人应该会打招呼,这个人的轻功比大哥、三哥、有子都要高,如果是关东杖子派来的,杜鹃一定会知道。会不会是艳门老四的人,也许是其他门派的,但是这个人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