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和酒楼一样见不到人的影子,诺大的院落空空荡荡,用不着和任何人打招呼,随便找了一张床躺下睡觉
天色刚刚蒙蒙亮,疯道人唤醒了一艘停靠在江边船的主人,江船顺风顺水很快就无影无踪。
《暮江吟》白居易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
在暮色悄然来临,残阳映红江水渐已消退的时候,疯道人在浔阳弃舟登岸,在江边近处寻一客栈住下,浔阳江畔的集镇并不是很大,但是,客人如果有个什么需要在小镇基本都会得到满足,在一家缝衣铺疯道人定做了两套外装,天还没有亮新衣就以放在他的床边。
经过梳洗修饰,一个靓丽眼球的翩翩公子,出现在游山玩水的游客中。儒士方巾下一张清秀的脸略显消瘦,更显清纯,一袭浅蓝长衫点缀着淡淡的梅花素雅,人走衫动花摇曳,淡青色裤脚牵着软底快靴。
人群中不乏青春年少,儒雅士绅,相形之下见长不见短。张扬不跋扈,儒雅不露酸。英俊潇洒尽显落落大方。招来坐轿的小姐掩面偷窥,步行的小家碧玉在伞下闪目顾盼,不知今夜又有多少女孩会思春,为相逢未能一笑的邂逅,夜不能寐。
浔阳虽然不算大,名气却不小,尤以浔阳楼更为人广知。浔阳楼三字据说是大诗人苏轼所提,白居易曾在《题浔阳楼》写到今朝登此楼,有以知其然。大江寒见底,匡山青倚天。笔下极尽赞誉。历朝历代文人墨客纷至沓来,吟古追昔,浔阳楼上留下了多少唏嘘的泪水。
然而,真正让浔阳楼名震华宇,功高盖世者是施耐庵,一部《水浒传》妇孺皆知。宋江浔阳楼醉酒题反诗,真正揭开了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的人生演义。浔阳楼与《水浒传》一样成为了不朽,施耐庵足也,浔阳楼幸也。
到浔阳不去浔阳楼定是人生一大憾事,就像看书只看了标点符号,钱塘江观潮只看见了前面挡住的人头。疯道人不会做这样的傻事,现在他就在浔阳楼小酌。
浔阳楼高七丈余,外三层,内四层,九脊顶层,龙檐飞翘,黛瓦朱栏,四面回廊,古朴凝重。浔阳楼本就是一座酒楼,在此喝酒之人自然不会少,后来者只能在底层委屈。
浔阳楼自从发生宋江题反诗‘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后,宋江获罪,浔阳楼的主人险未连坐,损失银子打通官府也是无奈之举。自此酒楼每层都备有笔墨与宣纸,供客人酒后涂鸦,不再允许客人在墙上柱子上留字。
疯道人在高层即可方便饮酒,又可随时极目远望。临高望远一江碧水载着白帆点点,江心岛上匡山像拱出土的嫩笋高高隆起,与隔水相望的浔阳楼日日夜夜厮守。江水浩荡心底神远,守着这山这水闻名遐迩的浔阳楼,没有人愿离去。
一群腰间佩剑的女孩久久的凭栏远眺,疯道人仅是扫了一眼女孩的背影,自顾小酌心里想着要涂鸦的小诗,也知道女孩们几度回眸,他并没有注意,只是在女孩们走时抬头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女孩们叽叽喳喳说笑着踩着木制楼梯噔噔响,他好羡慕她们的无忧无虑。
他端起酒杯,刚喝了一半突然停在那僵硬的不动,他想起了走在最后面的女孩临下楼时回看他的眼神,脑子里在紧张的搜索。
疯道人急忙从怀里掏出银子扔在桌上,嘴里高声的说;“小二,收酒水钱。”话声落地人已急急忙忙下楼,他想起了那张脸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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