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乾清宫之夜,最多也就增加些皇城里人的谈资罢了,并不会改变些什么.”既是如此,我又为何此般仓狂而逃,单身出宫,岂不是顺了索额图的意!
“我并非为此,乾清宫之事,我细想许久,知道你只是做戏,只是担心皇阿玛陷入太深,强要了你但见他送你回宫后便离开,我早已放下了心.”要说冷静善谋,八爷恐怕不及四爷分毫.
“那是为何要今夜带我走”我不解的问道.
“我在索相府的人已经告诉我,明日大年初一,借着左右丞相陪驾同看祝年舞的机会,索相打算带着心儿进宫而此刻家丁来报,她已出了我府”我一怔,索额图如今为何敢做出此等杀头大事?
“但是他好像没有理由这么做?”始终看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因为一个人”
“谁?”我急急问道.
“蒙古亲王扎那扎特尔!”呼吸一窒,难怪近来都不见索相有何动静,原是谋定而后动,我千算万算,终于还是算漏了一面,只见着明里大阿哥一方的大胆张罗,却忘记盯着暗处
“你是说”心里已猜到七八分.
“明日蒙古亲王会借机向皇阿玛提亲,皇阿玛自是不肯,若此刻出现与你长相如此相似的人物,而蒙古亲王又愿意退而求其次,你觉得皇阿玛还有必要惩治索相欺瞒之罪吗?”心里暗暗叫绝,这么难挽的局势,竟被他找到了破解之法.
“此事一出,皇阿玛定会知道你非丞相侄女,到时他会怎么对你,便难以预料了.说不定远嫁蒙古的会是你!”他说的句句在理,我也深知其中厉害.但多日相处下来,却对康熙有了些许希冀,或者他并不会因此事而迁怒于我,毕竟我亦是身不由己.
“我远嫁蒙古,而她留在皇宫,难道你不乐意这样的结局么.”我挑眉望他,他身形一颤,才现他仍穿着淋的透湿的衣服,便低声说道:“对不起你把湿衣换下吧,我这有些宽大袍子,平日里练舞所用的,不似女衣,凑合着穿下吧,免得着凉.”转身去拿,却听他急急的说道:
“我总觉得,你是最知我心的女子.那日侍寝之事,我并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心儿万般求我让她入宫,我知她一时意气,便想以此方式结了她的心思,却低估了你在我心里的分量,竟是夜夜痛心不已那次也是我仅仅后悔的一次,除此之外,皆为护你而已”他眉头深锁,仿佛忆起当初情势一般.难道小衣是他为护我而杀么终是未敢问出口.我已承受不起太多打击
“我又怎会不知你你的最终,不会是我他日君临天下,又岂会想起我这个在死亡路口挣扎的女子”他蓦的一震,满脸的不可置信,或许深藏雄心的他,并未料到我知晓他的抱负但他却始终不敢接我的话.
“不管怎样心儿,你跟我走吧”他已几近哀求手臂上绢白的丝布,已染的一片血红
“你知道我不能走更不想跟着你走,我不想害你.”今夜出宫,即使成功了,索额图也必得到消息到时赫舍里顺理成章入宫成为我而我也顺理成章的可以湮灭于人世了
“你该信我可以保护你.”他眼神笃定,仿佛有着万丈信心.
其实我不信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价码曾经看过一句很让人凉心的话:不是你太过忠贞,只是背叛的筹码太低
我本就是个不易信人之人,又如何能将自己性命系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