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扬静静地看着她,等她说完了后才道:“你爱上他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你、你说什么?”玄歌突然变得慌乱起来。
“你爱上他了。”林苏扬平淡的回答让玄歌不得不思考自己什么时候露出了破绽。
“旁观者清,我想其实你已经知道你的心是怎样地。”林苏扬继续道:“玄歌,爱上一个人没有错,可是如果你的处境不允许你去爱,我劝你还是深思后再做决定的好。”
玄歌陡然一惊,警惕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林苏扬不再看她,低下了头双手轻轻摇着秦箫,“有的事情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只要自己知道就好。”
“你……”不对,她绝不是那个云风儿,难道她已经恢复记忆了?玄歌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的事就自己看着办吧。”林苏扬看了看已经睡着的秦箫,叫过雁子把他抱过去放到****上。然后起身走到玄歌面前低声在她耳边说:“如你所想,我恢复记忆了。”
玄歌走后林苏扬就决定和秦皓说个清楚。秦皓不是多疑地人,然而在林苏扬的问题上却总是疑心病甚重,虽然林苏扬答应不走他仍然放不下心,总是以保护的名义在她身边派了禁卫随行。对于他的这些动作林苏扬也未作反对,她明白即便是反对也没有丝毫作用。
每天除了照顾秦箫外,林苏扬唯一被允许做的就是带着一大帮宫女侍卫在清翔殿附近转悠,虽然感觉影响实在不好但她更不想整日关在一个地方。好在每当她出去的时候也撞不上其他的人。
然而这正是令她感觉奇怪之处,按理说,她的出现已经成为众所周知的事情,后宫的那些妃子,尤其是祁妃和凤湘太后都应该有所行动才对,可自她苏醒后地这半个多月里,除了玄歌来了一次外其他人压根儿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这半个月,她仔细地回想了一遍自己失忆后地事情,总是觉得疑处多多,暂且不说自己在外面的“死讯”如何,连司君行都猜到自己被还活着,和她最亲近地林子言难道猜不到吗?还有,藩国也被消灭了这么久,为什么他还不回来?按照失忆前自己的了解,林家势力如日中天,老爹林呈也不是粗心大意之人,难道也没有怀疑过自己孩儿的生死?还是,他们根本就不在意?
恢复了记忆后的林苏扬似乎变得更加冷静,既然已经决定了留下来,朝堂的这趟浑水她是不可能摆脱了,不管是在后宫为了秦箫也好,还是在朝中为了林家,她都有责任而不得不去参与。过去几个月的混混沌沌让她陷在了寻求回忆之中,失去了真正的自己,现在是时候换回身份了吧?
可是司君行,欠你的,我又该怎么还?
当秦皓听到顺子说皇后相见他时,心里惊奇不已,最近几日自己去清翔殿都只是逗逗孩子而已和她几乎都没怎么说过话,今天是什么日子她竟然想见他?虽有疑虑,但能见她总是好的,更何况还是她先提出,于是,秦皓衣服都来不及换放下奏折匆匆忙忙便往清翔殿去。
到了那里却见孩子哭个不停,雁子正手忙脚乱地哄着他,小家伙儿仍然毫不领情地放声大哭。秦皓沉着脸走过去抱过秦箫冷声问道:“皇后呢?”
“娘娘……娘娘她正在沐浴。”雁子料不到秦皓竟来得这么快,主子说他再怎么也会把奏折批完,日头西落才会过来,怎么……
秦皓皱了皱眉,低头看着哭声渐小的秦箫。那小子一见亲爹的面,张着的嘴就闭了下来,左手一伸,放进了嘴里就开始吮吸。秦皓的眉皱得更紧了,伸手要把他嘴里的指头给拉出来,谁知刚一使力,那孩子又开始哭起来,如此几次,秦皓只得随他。
等了一会儿,林苏扬披了一件薄衣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秦皓先是一愣,随后问道:“这么快就批完了?”顺子不是说他桌上的奏折堆了很厚吗?
秦皓看了看她还在滴水的长发,不由说道:“怎么不把头发弄干了再出来?雁子,还不替娘娘擦擦。”见林苏扬要拒绝便又说道,“要不我来帮你。”
林苏扬只好坐着让雁子用干布在后面擦。一眼望见秦皓怀中的秦箫在不停地抽泣,她转头问道:“箫儿怎么了,饿了吗?”
“回主子,太子刚刚才吃过奶,奴婢也不知太子为何哭个不停。”雁子答道,方才皇上抱过去的时候太子就没哭了,怎么现在还是这样呢?
秦皓看着一边抽泣一边吮着指头的秦箫,抬头问林苏扬:“小孩子都喜欢吮手指吗?”
林苏扬暗想,你不是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吗,这还不知道?嘴里却答道:“不是每个孩子都这样。不过再长些日子箫儿就不会了。”
待雁子把头发弄好,她走过去看着小脸通红的秦箫,轻轻把他嘴里的是指头给拿了出来,然后从宫女端过来的盘子里用筷子蘸了旁边碟子中黑红的水,点了一滴在秦箫白白的指头上。松了手,秦箫立刻又把指头送进嘴里,不过很快又取了出来,张开了嘴咿咿呀呀地叫。
“你滴了什么给他吃?”看着孩子没有再吮指头的样子,秦皓好奇地问道。
林苏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梅子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