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子,不得无礼。”林苏扬斥道。
不愧是在深宫生活的女人,祁妃很快就平静了自己的情绪,看向林苏扬的眼里仍旧带了恐惧。
“妹……妹,你……”
“姐姐是想说我为何与林太傅长得相像吧?”林苏扬淡淡地笑道,“姐姐不必害怕,我和林太傅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面貌相似而已,况且,他是男,我是女,区别可大着呢。”
“怎么可能这么像?”祁妃望着她喃喃自语,林苏扬的面貌从她脑海里闪过,再一细看,的确还是有些不一样的。那林太傅她虽没见过几次却知他生性淡漠,态度永远温文有礼,而这个元风儿。绝美的面貌多了几分妩媚妖娆,比刚入宫时地玄歌都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她眉眼间虽也有几分漠然却隐含着不少成熟和即将成为母亲地愉悦。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大央才子林太傅?
林苏扬看着祁妃地脸色几经转变,到最后还是归于了平淡,柳眉微蹙,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口不由心地拉扯了几句。其间祁妃不止一次看见林苏扬脖子上地印痕,她也是女人怎会不知那是什么。看向林苏扬的眼神中又多了些愤恨。
闲谈了一阵子,雁子就带着那日替林苏扬测量身段的****进来了。
“主子,真娘把衣服带来了。”
“嗯,你让真娘先下去休息休息吧。”林苏扬说道。
祁妃看了看正要离去地****,这不是衣坊的真娘吗,她怎么来这里?眼睛不经意间瞄到了真娘手里地包裹,那散开的地方露出了里面的一角。翠玉烟罗!祁妃不由全身一震。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林苏扬看她神色不对忙关心地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祁妃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道:“恐是天热太累,姐姐就先回去了,妹妹如有什么需要派人知会一声,姐姐一定办到。”说着也不等林苏扬有所挽留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雁子拿着做好的凤袍走进来,“主子,祁妃娘娘有什么急事么,走得这么匆忙?”
林苏扬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手中的东西。心不在焉地说道:“应该,有吧。”
这是一件衣服又不是一件衣服,因为没有任何一件衣服有它这么轻柔,细腻。浅蓝的颜色却泛着银白的光,从颈项至袖口,甚至到下摆都用金丝勾了边。金白交叉,在整件衣服地边缘镀上了一层晕圈。
衣服的正面,用南丝绸线细细地绘了一幅凤凰于飞图,翎羽四张,凤凰头高昂,一股天生的高贵气势便透了出来。凤凰身则是斜绘在翠玉烟罗之上,尾羽腾飞在腰部,其余部分就顺着烟罗纹路正面延上,而下摆部分是用银丝勾勒的几朵祥云,下摆前短后长。后面一截多余的地方上更是做成了飞云的形状。圆润重叠,看起来华贵而不繁复。
怀了孕。衣服就不能束腰,只要就让它这样垂下。由于凤袍长及地面,穿上身不仅把林苏扬的脚遮住了后面更是拖了老长,她试着走了几步,感觉还很不习惯。这个衣服太过轻巧,穿上就像没穿一样让她很是别扭。
因为翠玉烟罗本身的颜色并不适合用在皇后册封大典上,所以真娘特地还做了一件大红地半透明纱衣,到时候直接套在外面就行。
雁子目瞪口呆地盯着穿上了凤袍的林苏扬,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主……主子……您……真是太美了……”
林苏扬抬起头朝她笑了一笑,“你这丫头还真会逗人开心。”
雁子立刻感到一阵眩晕,双手蓦地捂住了眼睛,“完了完了,看到这么美丽的景色,今晚肯定睡不着觉了。”
林苏扬轻声笑了起来,一旁的真娘也是惊艳无比地看着眼前的这位贵人,自己的手艺那是没话说,更何况这次地材料还是至宝翠玉烟罗,亏得自己当时把这娘娘全身的尺寸量得仔细,要不然凤袍做不好自己的小命儿恐怕也保不了了。虽然宏帝说过让她放心大胆地去制,可谁不知世上仅存的翠玉烟罗就那么一匹,一针绣错整件袍子就毁了。
“真娘,你的手艺可真好。”林苏扬看着身上的这件衣服由衷赞赏道。
“谢娘娘夸奖。”真娘喜滋滋地答道,娘娘高兴,皇上那儿的赏赐定是少不了。
雁子把真娘送走后就从厨房里端来一碗汤药,“主子,该喝药了。”
“喝药?我没生病。”
“皇上说最近天儿热,担心主子会中暑特地命御医开了方子熬些降热的药过来,嘱咐让主子没事的时候喝一些。”雁子说道,“主子真的不喝吗?”
林苏扬把换下来地凤袍搁在了床上,说:“算了,拿来吧,明天就不用了。”端过药忍着苦将它喝完,把碗递给雁子地时候心里冒出了一句:这味儿,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