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扬跳下司君行的背,奔向草地,张开双手闭上眼拥抱徐徐的风,微笑,“终于出来了。”
虽有失落,但看到林苏扬高兴的样子,司君行不禁也心中欢喜,只要她的微笑就好。
等到发泄够了,林苏扬才突然想起,这是哪里?看看天,要黑了,不会又要露宿野外吧?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破烂不堪还脏得不成样子,这样下去都快衣不蔽体了。看见林苏扬的担心,司君行笑道:“放心,不远处有人家。”
“你怎么知道?”林苏扬不相信。
“你没看见那边的草地上有羊吗?这种羊一般都是家养,像这样让它们自由地吃草活动是在放牧,既然羊都在这里,又没人看管,那家人一定就住在附近。”司君行肯定地说。
刚才只顾着高兴竟没有发现不远的地方还有羊,林苏扬暗骂一声真笨,随后又扬起嘴角拉着司君行向正在回家的羊群走去:“跟着它们就能找到了吧。”
司君行看着她拉着的手,脸上现出一个比花儿都还灿烂的笑。
司君行说的没错,羊群的主人果然就住在附近。跟着羊到了那户人家,只见羊儿们一只只乖乖地自己走进了打开门的栏圈,一对年老的夫妇正站在自家门前看着突然来到的陌生人。
林苏扬正要开口,司君行抢先走过去对那两个老人说道:“大爷大妈,我和我家娘子本是出来游山玩水,不料途中遇上了强盗抢了钱财不说还将我们推下河里,幸得上天眷顾,我夫妻俩才捡得命回来,可是由于奔波许久又找不着方向,如今天将黑,所以想打扰两位一晚,不知可行否?”温文尔雅,尽显书香儒士的风度。装得还真像,林苏扬想笑,却又觉不是时候,便暗暗忍住。
两个老人看着面前颇有礼貌的年轻人,和那个看不清样貌的小媳妇,心里不由一阵疼惜,老汉忙说道:“哎呀,可怜的孩子,快快进屋休息休息,老伴儿啊,快去烧水煮饭,看把这俩孩子饿的。”
我的样子看着像很饿的吗?林苏扬有些郁闷,低头看自己两人的装扮,说是被打劫没人会不相信。从小到大,什么时候遇见这种情况了,就是在申州时好歹也有吃的穿的,现在还得饿肚子。堂堂大央国太傅,竟然会饿肚子,说出去不知笑死多少人。
“别再想了,快进去吧。”司君行见林苏扬一人站在那里发呆,提醒着说道。
“对了,你为什么要说我是你的娘子?”,姐姐,妹妹都行啊,说什么不好,偏要说这两个字。
“因为你不久就是了啊。”司君行嬉笑着走进了屋里。
“你。”林苏扬在后面咬牙切齿,握紧了拳。
“快坐快坐,等我老头子去烧一桌热腾腾的饭菜给你们驱寒。哈哈,我这里好久没来客人了。”老大爷笑着,急忙去厨房劳动。
大娘则从里屋拿了一件女子的衣服出来递给林苏扬说:“闺女啊,这是我媳妇的衣裳,她和我儿子住在县城里,个把月回来一次,平时又没人穿,我看你衣裳破了,要不换上?只别嫌这衣服旧才好。”
衣服太破,虽然仍能看出林苏扬穿的是男子的衣服,老太太还道是丈夫关心妻子,把自己的衣裳给了她,替她梳了男子的发髻这样会安全些,便没多怀疑。
“怎么会?在这里打扰已是过意不去,大娘还这么客气,小女子真是惭愧。”林苏扬赶忙接过衣服说道。
“里面热了水,待会儿闺女就洗个热水澡吧。”大娘呵呵笑道。
听到这句话,林苏扬简直比又重生了一次还要高兴,不停地道谢:“谢谢大娘。”想起自己脸上一定贴了不少泥,看司君行在一旁偷笑的样子就知道。林苏扬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去里屋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