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陈蓦站起身来,望了一眼手中染血的短剑,微微一皱眉,陷入了沉思当中。而贾诩似乎与陈蓦也想到了一处,在驱散了周围众人后,走到陈蓦身旁,低声问道,“王师可探到那人底细?”
因为伤到了气门,陈蓦说话时不禁忍不住咳嗽,只见缓缓摇了摇头,喃喃说道,“那刺客口风很紧,不曾露出破绽”
贾诩闻言微微皱了皱,见四周无人注意,低声说道,“那人是冲着陛下来的”这原本是一句问话,但是在他嘴里,却用陈述的语气阐述,显然,贾诩已经断定那名刺客是冲着刘协而来。
“唔”陈蓦点了点头,忽然心中一动,皱眉说道,“莫非是郭汜、李傕二人派来的?”,
“这”贾诩闻言抚了抚细须,眼中露出几分精光,然而待深思片刻后,他却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应当不是诩观那刺客手法,并非是寻常人等,想必是久浸其中,深酣于刺杀。而诩此前也曾在郭汜、李傕二人手底下为官,却不曾听说他二人手中豢养着刺客再者,他二人初遭大厄,葬送了三万精锐,此刻正是惊怒交加之际,倘若携残兵前来追赶倒是还有可能,至于派遣刺客加害陛下,恐怕”“那还有谁?”陈蓦疑惑问道,然而话刚说完却见贾诩用异样的目光望着自己,皱了皱眉,颇有些不满地说道,“你道是我黄巾?”
见陈蓦似乎有些不满,贾诩连连摆了摆手,解释道,“非也非也,王师息怒,在下并没有怀疑王师的意思,在下的意思是,会不会是袁公路”
“”陈蓦眼神一凛,不得不说,贾诩的猜测确实不无可能,但是在想了片刻后,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恐怕不是,我不曾听说袁术手底下有这般刺客”
“那会是谁呢?”多智如贾诩,却也想不透其中辛秘,毕竟在当今天下,对天子刘协抱有敌意的,恐怕也只有黄巾、袁术这两股势力,而除了这两股势力外,究竟还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派遣刺客前来刺杀刘协?
凭心而论,贾诩的推断准确无误,然而,他却不清楚其中一点,那就是天下黄巾如今并非铁板一块,在当今天下,除了张素素所率领的关东黄巾外,还有一支处在关西的黄巾,白波黄巾自张角病逝、黄巾起事败北以来,天下黄巾各个分部可谓是支离破碎,形容散沙,尤其是波才率领的颍川黄巾、张曼成率领的南阳黄巾,这两支地方黄巾军几乎是全军覆没,以至于当年浩浩荡荡的百万黄巾,唯独冀北黄巾、青州黄巾尚有一息,其余各部都相继被地方官僚剿灭。
而当张素素在青州重振旗鼓,接手其父张梁所率的冀州黄巾以来,天下信徒蜂拥而至,唯独汉中、司隶、西凉等地的信徒几乎无人前来投奔,甚至于,当张素素在长安战败,退走汝南时,那白波黄巾亦未曾露面。
当时张素素多半以为白波黄巾亦是损伤惨重、自顾不暇,倒也不是很在意,只不过就眼下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很显然,这是白波黄巾中有人不承认张素素的黄巾领袖地位,以至于隔岸观火、坐观成败。这里暂时不提。
言归正传,这一次的行刺可谓是给众人敲响了警钟,尤其是贾诩,就连他也没想到竟然会有第三方势力派遣刺客前来暗杀刘协,可以说,如果不是陈蓦,恐怕刘协多半要丧身在此。是故,是夜,贾诩几乎派人将落脚的林子团团封死,以防止再有刺客前来行刺,毕竟那位叫做的伍习刺客实在给他们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且不说能与陈蓦打地不相上下,并且,即便是受到了那般严重的伤,他亦能全身而退,不至于被随后追赶而去的士卒抓获。
然而,贾诩却也高估了伍习,毕竟伍习已被陈蓦废掉一条左臂,右手又被利刃刺穿,况且连胸口肋骨都被陈蓦打碎大半,即便是再有能耐的刺客,恐怕也不足以再次前来刺杀刘协,更别说,就算他来了,也不见得能把刘协怎么样。
且不说陈蓦此刻仍有八成实力,光是贾诩,就足够叫伍习知难而退。
说到底,贾诩终究是一名妖术师,倘若没有准备,或许单单陈蓦就足以杀他好几次,但是一旦他有了应对,恐怕就算是三个陈蓦,也未必能奈何贾诩,毕竟,想要对付像陈蓦、伍习这样的刺客,普通的幻术肯定是不管用的,得需要一些更加叫人匪夷所思的玩意,比如说,阵法。
不过很幸运的,那位身受重伤的刺客伍习终究没有自讨没趣再次前来行刺,而到了次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