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傅谨臣,我们离婚吧(1 / 2)

四目相对,黎栀僵在原地。

傅谨臣神情如常,对女人说了什么,女人转头看来。

黎栀这才看清她的脸,白净柔婉的初恋脸。

是苏婉雪,她回来了

傅谨臣大步走来,目光扫过黎栀过分苍白的小脸,蹙眉。

“哪里不舒服”

苏婉雪跟过来,拉住黎栀的手,关心着。

“姐姐手好冰,是不是误会了。今天我生日嘛,我四年没回来,爸妈非办生日派对,谁知吃了蛋糕就肚子疼,谨臣哥陪我来医院”

黎栀立刻将手抽出来,动作太快,苏婉雪的手空在那里,傅谨臣便不赞同沉了沉眸。

黎栀留意到了,心里盈满苦涩。

她和苏婉雪同一天生日,傅谨臣不是不记得也不是没准备礼物,只是有更重要的人要陪要送啊。

黎栀遮掩脆弱,笑了笑,踮脚将男人头上发箍摘掉。

“不适合你。”她随手一扬,发箍准确丢进垃圾桶。

苏婉雪脸上笑容彻底僵住。

“小八病了,在儿童病房,这是脑ct。”

黎栀将报告单递给傅谨臣,便往外走,她脚步越来越快。

出了门诊大厅,又禁不住回头看。

傅谨臣陪苏婉雪上了楼,至始至终,他没回头看她一眼。

眼眶发涨,黎栀猛的转身,迎面撞上了人。

她跌倒在地,头顶响起有些熟悉的中年女声。

“年轻人怎么走路的真是”

“算了,小雪还等我们。”

黎栀缓过痛感,抬头只看到中年夫妇焦急离开的背影,是苏家父母。

黎栀恍惚想起小时候生病,深夜也被苏父抱着冲进医院。苏母会握着她小手说“栀栀乖,爸爸妈妈都在。”

她和苏婉雪是抱错的真假千金,发现后两家就立马换回了孩子。

六岁苏栀变成黎栀,没了爱她的父母,多了家暴的父亲和自私自利的母亲。

直到八岁她差点死在黎勇手里,被傅谨臣捡回傅家,成了他名义上的妹妹

十六年前,苏婉雪出现,黎栀没了家。

现在,苏婉雪又出现了。

像宿命,黎栀预感自己会失去一切。

可她疲惫的不想再挽留。

已是夏末,阴云密布,头顶枝丫还茵浓,夜风已沁凉。

黎栀抱着肩一瘸一拐走在路上,几个舞蹈生嬉闹走过,欢笑声传出老远。

黎栀停下,怔怔看着。

她比傅谨臣小六岁,为追赶他的脚步,她一路跳级,十五就考进最好的舞蹈学院。

十八毕业,教授推荐她去国外留学,黎栀放弃了。

这四年,她只做了一件事。

等傅谨臣。

等他回头娶她,守着婚姻的躯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才二十二岁,对比同龄人的青春洋溢,她感觉自己像迟暮老人。

上月师兄跟她说,世界级舞蹈大师丽丝有意收徒,这是个绝佳机会,他可以帮她投简历,争取面试。

黎栀本还犹豫,今晚她有了答案。

她不想再做傅家透明人,傅谨臣的附属品,更不想成为婆婆的生子工具人。

她想离开傅家,做个完整的人

滴滴

出租车开过来,鸣笛打断黎栀思绪,司机探出头。

“走吗”

黎栀走下人行道,弯腰。

“我没钱,这个可以吗白金镶钻的。”

她将耳上小耳钉摘了,递过去。

钻石璀璨,外行也能看出不一般,中年司机接过,“上车吧。”

黎栀报了地址,司机捏着昂贵耳钉。

“御庭府寸土寸金,美女有钱人啊,这耳钉能卖多少”

黎栀歪靠车窗,闭着眼,“七位数。”

司机不信,“美女真会开玩笑”

黎栀没再接话,思绪飘远。

那年她十二岁,已到小姑娘爱美年龄,和简云瑶约着去打耳洞。

可她小时候被高美娟拿针扎过,有心理阴影,三次都无功而返,偏又羡慕别人戴上了好看耳钉。

傅谨臣留学y国,不知从哪儿听了这事,春节回来突然拿了个耳枪跟她说是玩具枪,骗她感受。

男人拨开她发丝,耳枪扣着小巧耳朵,没等她反应,咔咔耳洞打好了。

她气鼓鼓追着他捶打,“哥哥讨厌死了”

他转过身,她跌进他怀里,阳光里,他弯腰屈指剐蹭她湿漉漉的眼角。

“小七七,娇气包。”

后来,傅谨臣特意请国际知名设计师海森特给她私人订制了这对耳钉。

大师封笔作,七位数打底。

她不爱戴首饰,这对耳钉却戴了十年,从不离身。

十年啊

以为长进肉里,融入骨血的东西,原来割舍下来也不过如此,不曾痛不欲生。

街角大屏幕上放着八卦新闻,记者在机场堵住苏婉雪,询问她感情状况。

“恩,有个深爱的男人,四年前我们因误会分离,但我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含笑去看身旁男人,记者便壮着胆将话筒移过去。

“傅先生,苏小姐口中深爱的男人是您吗”

男人示意保镖上前,抬手护着苏婉雪一起离开。

黎栀收回目光,自嘲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