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得银两白衣含笑纳入囊中,对于水狐令替自己说话暮云困惑不已。“实在抱歉邪医前辈,但确事出有因,您慷慨大义暮云委实感激。”
“初出师门水某无处落脚曾得白大哥夫妇救济,没曾想竟在这儿遇到了白大哥的一双儿女。”水狐令背手解释,“白贤侄已与我道明原委,还多谢暮云姑娘对我侄儿侄女的照拂。”
暮云垂首,倒是自己与人生分了。小丑竟是她自己。
穆樊背着包袱来到春风楼外,虽然灯火通明但门却闭着。放眼不见白衣二人,虽吹着冷风,但仍屹然挺立。
劝阻了暮云,见她终于不舍的将画箱放下应允明日让苏螺在楼外等她,三人算是出了门。出门直见穆樊风中凌乱白衣微感歉意,“夜里风起,师兄怎不知披个披风。”
“无碍。”穆樊不甚在乎,见到与师弟师妹一同出来的人脸盲认不出打不了招呼,张了张口咽下去道了句,“白师弟何事”
抛了抛手中的钱袋意气风发,“住客栈去”转过头,“水叔叔一起吧,你我叔侄二人多年未见,四寒还有许多医术上的问题想向您请教。”突然想起来,“对了穆师兄,这位是修真界大名鼎鼎的邪医水狐令前辈。”
并未吃惊,交手推臂。“清缈峰掌门座下二弟子穆樊拜见邪医前辈。”
白衣含笑摇头,穆师兄还是这么有风度。苏螺也突然想起来闪身一脸惊奇的盯着水狐令,“偶像前辈”
水狐令惊慌,小丫头眼里的光亮的可怕。尬笑,“何以道来啊”
“您”被白衣捂住嘴。
“大家都走吧。”架着苏螺往东边儿走去,忽略水狐令诧异的目光。
“前辈请。”穆樊谦恭有礼招呼愣在原地的客人。
“你也请。”水狐令生性洒脱也不别别扭扭大步的跟了上去。
羌叔绝本想与叶相卿好好说道说道,可等他与纪柏吃完夜宵回来时叶相卿房间里的灯已经熄了,瞧了瞧白衣房间也一片漆黑。难道还没回来见院中只有一间房灯光昏黄摇了摇折扇,还是回去睡吧。
虽然睡得晚但起的却是很早,羌叔绝又换了新扇子神清气爽的出门在院中遛弯儿。来报信儿的小厮赶巧连忙跑过去,“道长。”行了个礼,“昨日誊写户册的先生出去走亲戚夜里回来了,怕打扰各位道君休息便没来报。小人问了,先生说并没有人找他询问过户册一事。”
“好,辛苦你了。”羌叔绝两眼弯弯端庄儒雅。
“难道就不是誊写户册的先生被人威胁不让他说出来”听到二人对话,孟少潭咬着花卷走了上来。
“孟小道长吃上了。”羌叔绝勾唇打趣。
昨夜剩下的半个,不能浪费。孟潜不理会,将最后一口塞了进去。
“走走流程。”本就不大可能,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伯不至于记性好得写完便背下来。“现在已经排除了。”
孟少潭等君开口。
“还记得县丞说过什么。”将扇面朝向孟少潭。
“什么”
“除了他,没人碰过户册。”一字一顿。
孟少潭不明白。
“我等首先排除了挖心者乃鬼,户册又未有妖气,誊写先生也没有人寻过。你说这作祟者是谁”折扇在手中转了个圈儿。
“是人。”孟少潭抬起眼皮语气平静。“少主不会怀疑是清平乐县丞吧”不可思议。
“不无可能。”含笑瞧了瞧孟少潭娇小的身量,“吃饭去。”
也不知道是让自己去吃饭还是他去吃饭,孟少潭看着羌叔绝迈向了君臣公子的房间。吐了吐舌头,赶快去厨房寻点儿吃的东西,也不知道饭做好了没。
羌叔绝发现了,昨夜清缈峰师兄妹三人根本就不在。找叶相卿说了晚上在春风楼遇见白衣的事,用完早餐后也一直没瞧见那三人的身影,羌叔绝捅开白衣的窗户纸瞧了瞧,师兄弟二人都不在,又在苏螺门口喊了两声,没人回应。问了问阁院洒扫的丫鬟小厮,都说没瞧见那龙潜凤采诗画无双的男女道长。至于穆樊,羌叔绝压根儿没问。因为在他看来即便形容出来也不知道这些丫鬟小厮能不能记起,相较白衣苏螺,穆樊长得比较没有特色。
“你如何肯定。”叶相卿继续翻看那本铸术三百六十论。
倒也不能肯定。
昨日里那个名叫采哥儿的小厮跑进来,“羌道长您在这儿。”因叶相卿房间敞开着门便也没敲门,不过却也没多迈就刚跨过门槛儿。“还剩两日,后日便是我家少爷的生辰。少爷说有事您尽管吩咐小的。”
“白衣昨日与你做什么去了”羌叔绝想起二人消失的那一段时间。
“白道长想要典当丹药,去找了暮云姑娘。”小厮如实道来。
“暮云姑娘是谁。”羌叔绝眼睛盯着小厮余光瞟向叶相卿。
“春风楼里的清倌儿。”
将扇子覆在叶相卿书上,“难怪昨夜见着他了,原来又是去见那暮云姑娘了。”意味深长,眸含深意。
叶相卿端着书侧身挪开,伸指翻了一页。
羌叔绝收手扇风拂在面上。“你说这白四寒到底喜欢男子还是女子”
叶相卿滞息盯着书页右列的字,羌叔绝观察着他的反应。突然叶相卿目中微露疑惑,羌叔绝眼珠转动停手往前倾了倾身子。叶相卿将书合上轻轻放在桌上,吸气。有错字,这书是盗版。
小厮目光呆滞。什么
“自然是喜欢男子。”背着手走进来,身后还跟了天虞。
羌叔绝见白衣毫不忌讳,抬眸轻笑,“白道长当真有趣。”转首瞧向穆樊。穆樊对白衣的没正形儿习以为常,露不出什么表情依然端正着脸。
娘呀,这是他能听的吗小厮一时腿抖,白衣转身柳叶眼勾人。“放宽心,白某看不上你。”
又不自觉紧张起来,叶相卿听到自己心脏砰砰跳动,手掌微微合拢。
“今日叶仙长气色不错。”白衣瞧了瞧叶相卿苍白的面色夸出的话让人啼笑皆非。
脚趾在靴内蜷起,叶相卿尝试着调理气息。
“好眼力。”羌叔绝夸赞。
“羌少主谬赞,不知可已寻得思路”白衣看了看没有多余的椅子便走到那张空着的床铺前坐下。
自袖中掏出一张纸。
“什么。”白衣伸开修长的双腿将双手撑在床侧朝羌叔绝手中看去。
“昨日纪少爷给的名单。”羌叔绝微笑。
白衣没去县衙但也听穆樊讲了,“誊写先生那儿有人去过吗。”
羌叔绝摇首。
“清平乐县丞说没有人碰过户册,而纪少爷这儿却有一份将要及冠男子的名单。要不就是纪少爷自己收集的,要不就是找县丞要的,总不能是偷的。不过县丞应该没向你们提起过。”白衣说道。
“是没说起。”将名单展开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