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鞋底踩着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
男人费力地看向脚步袭来的方向,却见一个拄着导盲杖的人站在那里。
不敢相信绑了自己的人竟是一个瞎子,他咬着牙呐喊:“你是谁放了我,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
傅砚辞闻言,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他无障碍地走向他,男人朝下的头颅正到他肩膀的位置。
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对着男人的脸。
“哦你是谁”
“你认识墨天宇吗墨家墨天宇,墨大少墨氏集团的副总经理”男人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什么靠山,底气十足地喊道,“我跟了他十几年,他大大小小的事我都知道,没人敢动我”
话音落地,一把刀子就插进了他的肩膀里。
“啊啊啊啊”
男人睁大了瞳孔,撕心裂肺地呼喊。
“田智文。”傅砚辞拧着那把刀,又往他的肉体里插进了几分,“不对,或许我应该叫你田经理,毕竟墨氏的人都是这么喊你的,墨天宇的狗腿子,对吗”
“你你是谁妈的你是谁”田智文要疯了,肩膀像是被撕开了一样疼,他拼命地挣扎着,可也是挣扎,那个吊在他脚踝上的铁链就勒得他的小腿更紧,更疼。
他的手也被绑在身后。
所以他做不出任何反抗的动作。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只需要知道,我已经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可怜人。”傅砚辞用有些无奈和悲伤的语气说着这话。
“田智文,听说你手上有一些墨天宇诱奸少女的视频证据,是吗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呢向我提供那些证据,好助我一臂之力,这样我也能快些把墨天宇弄进去,如何”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田智文心惊肉跳地看着他,“我不知道。”
“你似乎没有注意到你脑袋底下是什么东西。”傅砚辞好心提醒。
那低沉嘶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工厂里响起,如恶魔低语。
田智文闻言,猛地往下看去。
映入视线的赫然是一个足以容纳他整个人的大水缸。
他猛地睁大了瞳孔,“你”
不等他说完,脚上的锁链忽然往下松动了几分。
“噗通”一声。
田智文整个上半身都砸进了水里。
他的脑袋在水里拼命地乱动,可是这样只会让水更快地灌进他的口鼻里,呛得他不能呼吸。
濒临窒息的瞬间,铁链回缩,又将他整个人从水缸里拉了出来。
“咳咳”田智文不停地咳嗽着,嘴里吐出大口的水来。??
他冲着傅砚辞歇斯底里地吼:“疯子你是疯子放了我,啊啊啊放了我”
傅砚辞抓着他的头发,冲着他用更大的声音咆哮:“我放你了,谁愿意放过我啊谁能放过我我该怎么办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男人沙哑又粗厉的声音像是野兽无助的嘶吼。
田智文愣住了。
他茫然地看着傅砚辞,看着他那双绝望泛红的眼,仿佛现在备受折磨的不是他,而是对方一样。
“不会有人来救你。”傅砚辞力气大得要把他的头皮扯下来似的,“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话音落地,铁链再一次放开,田智文又砸进了水缸里。
工厂的呼救声和喊叫声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只知道,太阳升起,又落下。
直到里面传来田智文奄奄一息的声音:
“给你我把证据给你,放了我”
墨氏。
总裁办。
巨大的实木办公桌后,坐着墨天龙。
他跟他那个哥哥墨天成一样,总是习惯将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即便到了年纪,却总是格外在意自己的形象,就连胡子,都打理得毫无瑕疵。
可是这样也掩盖不了他焦头烂额的事实。
墨天龙那双精锐的眸子打量着坐在他对面的傅砚辞,忽然就笑了,“好啊好傅砚辞,你真是好样的”
傅砚辞有些感叹道:“墨总,要怪,就怪你管不好你的小儿子,若是没有他,你还能再快活些时候。”
墨天龙闻言,眼中浮现一丝暴怒,“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像是一只被人撕了面具的狼,终于露出阴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傅砚辞。
“我还想问你,是你想做什么”
傅砚辞脸上的笑意尽数褪散,他看着墨天龙,那双漆黑阴暗的眸子里满是恨意,“你墨家人,害死了我一个母亲还不够,现在,又夺走我的未婚妻夺走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