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弑兄旧案,狗咬狗!(1 / 2)

祁欣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弯拐的这么突然,话题莫名其妙就绕到了自己身上。

她本能的快走两步,挪到岑氏身后,攥住了岑氏的衣角。

岑氏看着岑二老爷脸上严肃甚至是有些冷酷的表情,却是不由的一个激灵。

她握住女儿的手,聊做安抚的同时,便是佯装镇定的扯出一个笑容来,继续好言说道:“二哥,儿女婚事,都是终身大事,莫要开这样的玩笑。”

祁欣的确是出了点事,在京城闺秀圈子里的名声毁了。

可是长宁侯府还在,她怎么都还是堂堂侯府二房嫡出的姑娘,有个正二品京官的爹

再是如何不济

也不至于屈就,来给一个外放五品官员的儿子做妾。

岑二老爷这话

即使是开玩笑,那也是大伤亲戚感情的。

更何况

他现在这表情语气也不像是开玩笑的。

岑氏觉得他像是突然疯了,怎么说变脸就突然变脸了

可是他们母子三人现在正在别人的地盘上,离京太远,可以说是孤立无援的。

所以,莫名的

一种恐惧的情绪开始在心底酝酿升腾,叫她有种被骗进了龙潭虎穴的错觉。

“我没开玩笑”岑二老爷果然并未适可而止。

他不止没有收回前面的话,甚至变本加厉,又再意有所指的瞥向旁边一脸阴郁不服表情的祁元铭,掷地有声道:“你我是亲兄妹,我这已经是给你留着情面了,要怪就怪你教子不严。你也不用觉得委屈,难道就只许你家毁了我的女儿,你的女儿就金尊玉贵,谁都动不得吗这也就是看在七兄妹的情分上,否则你这儿子今天也就没了。”

岑氏本就不是什么蠢人,很快就明白他这话里暗指的意思。

但是,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她也看了儿子一眼,然后飞快的再次定下神来,仍是试图同自己这二哥讲道理:“二哥,你一定是误会了,我们铭哥儿”

“是不是误会你自己问你儿子吧。”岑二老爷却是耐性告罄,直接打断她的话。

岑氏被他这冰冷的态度噎得,一时胸口生疼。

岑二老爷道:“把这丫头留下,算作对我岑家的补偿,至于你们母子要走便走,我不强行留”

言罢,便是断然转身,直接便走,完全不给岑氏再开口的机会。

推门出去,他就吩咐院子里的亲随:“给我看好了这个院子,其他人是去是留都随意,祁家的那个丫头给我看住了,不准她走出这院子一步。”

岑氏看他居然动了真格的,仓促追到院子里:“二哥,你听我”

话音未落,岑二老爷却是毫不容情的继续大步离开了。

岑氏也这才注意到,这院子外面已经守了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护卫,将这院子唯一的出口把守的密不透风。

看着这个阵仗,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祁欣一张小脸儿,脸色惨白,已经吓得快哭了,亦步亦趋死死攥着她的衣袖:“母亲。”

她明明只是陪同母亲出京来探亲的啊,这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将自己搭出去了

一向对她慈爱有加的舅舅,怎么就突然变脸,成了这副嘴脸

这要是在京城的岑家,岑氏是会毫无心理负担的往外闯的,因为她知道有长宁侯府给她靠山,那便是她的底气

可是现在,他们母子三人远在千里之外,又深陷在别人的地盘,她却是识时务的连牙都不敢龇。

心一横,她又拉着女儿回了屋内。

关上房门,再看

祁元铭却依旧还是一副既阴郁却又不动如山的表情,冷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岑氏就是再如何的护短,也看出来儿子这边是有问题的。

她气急败坏走上前去,厉声质问:“你跟我说实话,你舅舅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这个二哥,如今算是岑家的顶梁柱了,没有借靠任何关系,科举入仕,四十出头做到正五品的青州府尹,眼力和格局都是有的,不会单凭着捕风捉影的揣测就公然与她翻脸,与长宁侯府祁家翻脸。

现在

这显然是自家儿子当真拔了人家逆鳞了

火烧到了身上,祁欣也气愤不已,迫不及待的跟着质问:“哥哥,二舅舅说你毁了他的女儿是什么意思那个崔惠媛难道是你”

她也是个未嫁的姑娘家,虽然和表姐岑慧媛之间来往不多,也没什么太深的交情,可是想到岑慧媛的遭遇也是一阵胆寒。

再下一刻,她看自己这哥哥的眼神就也跟着变了。

仿佛,这个人并不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兄长,而是个丧心病狂的陌生人。

祁欣的话只到一半,就自行吓得戛然而止。

“说话啊”岑氏忍无可忍的再次大声叱问。

祁元铭却非但不害怕不后悔,反而满脸仇恨之意的冷涩开口:“是我算计的又怎么样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他们一家也就这点用处”

话音未落,岑氏就怒不可遏的抬手又甩了他一巴掌。

“你疯啦”岑氏气得都红了眼,“那是你亲舅舅,亲表妹就算是为着叫他提携,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

其实她也很快反应过来儿子出此下策的真正意图

一来岑慧媛早就订了亲的,还是订得岑二夫人的娘家侄子,婚期临近,他想横插一脚几乎不可能,就算用点非常手段忽悠住了岑慧媛,可是也会因此招致岑二夫人的记恨,这样即使祁元铭做了岑家的女婿,可是丈母娘时不时给老丈人吹枕头风拖后腿不让提携他,这也是很大的阻力,二来就是寻常结亲,根本达不到挟制控制岑家这边的效果,只有现在这样毁了岑慧媛同时捏着了岑家的丑事做把柄,岑家夫妻才会对他既感激又忌惮,以后才能甘为马前卒,不遗余力为他保驾护航。

说实话,若他还是风光得宠的祁家二公子,祁元铭也是根本看不上自己这舅家的,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因为祁欢谋了一门好亲事,稳住了大房的地位,他父亲与爵位基本无缘了,他又因为科举失利而失宠,他现在就迫切的需要替自己打算,另谋一条出路。

为了做这个局,他也算孤注一掷了。

却不想

他这舅舅居然完全不上道

祁元铭本就心里窝火,岑氏这一个巴掌直接就将他打怒了。

他吐出嘴里的血沫子,表情也瞬间变得狰狞:“如果凡事都能好好说,我也不会被发配出来就所有人都对我不闻不问了,单靠着我自己,怕是十年八年之内我连京城都回不去,我不为自己多做打算,难道就窝在那穷乡僻壤的鬼地方等着蹉跎老死吗”

过去的这十几二十年,岑氏又何尝不是对儿子的未来抱有巨大的期望

祁元铭弄成如今这样,这大半年里她其实也时时刻刻揪心,不好过的。

“那也不能”她声势突然就弱了下来。

祁元铭却已经暴躁,怒然打断她:“我为什么不能同样是算计,二舅舅他还有脸说我倒是也想问问他,凭什么他能不择手段的算计旁人,别人就算不得他了他今时今日把持在手的家业和底气都是哪里来的,母亲你又不是不知道。想当年,他为了谋夺家业,踢开绊脚石可是连自己一奶同胞的亲兄弟都杀了,现在却又做出这么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态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你住嘴”岑氏惊慌失措的沉声低吼,冲上前去就一把捂住了儿子的嘴。

同时,却是惶恐的回头朝门口的方向张望,生怕这话被人听了去,或是传到岑二老爷耳中。

祁元铭这时候的神情已经有点癫狂,被她推到里屋也依旧还是不服气的一脸怨毒之色,恨恨道:“一个连亲兄弟都杀的阴险小人,我去告官他连命都没了,还摆什么谱儿”

“铭儿,你是要逼死我吗”岑氏拼命捶打他,骂他都不敢太大声,“这是什么光景,这是什么地方人在屋檐下的道理你懂不懂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忘了这事儿的吗不准再提了你听见没有”

她这二哥的阴狠,其实一直也是叫岑氏心有余悸的。

当年祁元铭还小,有些话她不敢说的太严重,怕把儿子吓出个好歹,但其实她心里却十分清楚

她这二哥既然能够为了继承家业就将长兄给杀了,那么就也能为了灭口,被他们母子下黑手。

虽然现在时过境迁,但如果祁元铭不知死活的抖出这件事,那可就要惹出天大的祸事了。

祁元铭也一直都知道自己母亲对这件事的态度,却只当她是为了护短和一己之私,维护自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