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多行不义,梦魇!(2 / 2)

说到最后,皇帝吃了药,已经昏昏欲睡。

他现在睡眠不好,经常半夜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尤其今日刚经历了一场大事

顾皇后也没敢再叫他去床上睡,见他眼皮打架,就替他抽走了背后的两个枕头,又拉了拉被子。

皇帝顺势躺下,脑子里依旧在琢磨云珩和叶寻意这案子,半梦半醒间突然又道:“朕的大理寺少卿确实非比常人,这么重要的人证,他就敢在手上私自把持这么长时间。”

祁文晏给的那些解释,他都接受。

可是也要知道,这几个人是叶寻意和云峥要灭口的,哪怕他是出于谨慎才把人暂时扣留在手,一旦消息走漏,就有可能被连带着拖下水,到时候就百口莫辩了。

顾皇后怕又把他的睡意吵没了,就只是笑了笑,没接茬。

皇帝却又自顾呢喃:“众钰斋朕怎么觉得以前在哪儿听过,这名字很是耳熟啊。”

话到最后,他也就渐渐地睡沉了下去。

相近的敏感字眼落到特殊的场合,的确是会叫人产生似曾相识的错觉,顾皇后只当他是精力了今晚的事,始终内心不平静,也没多想,又仔细给他整理好被子,这才熄了这内殿的灯。

这时候已经是四更天。

她也没再回凤鸣宫,直接走到里面,拖了鞋和衣躺在了床上小憩。

另一边,祁家一行人也回到了府里。

大家在门口下了马车,祁文景知道杨氏和祁正钰两口子之间有心结,不愿意伏低做小的再做表面功夫,就直接找借口打发她:“辰哥儿一个人在家也不知是怎么样了,我送父亲母亲回房,你带欢姐儿先回院子看看吧。”

杨氏却是懒得管那老两口死活,毫不迟疑的点头:“好我吩咐人去喊陈大夫。”

说着,就先拉着祁欢进门去了。

余氏看在眼里,心中激愤,冲着两人背影就啐了一口:“没大没小没规矩的东西”

杨氏和祁欢都懒得于她这种人计较,左耳进右耳出,头也没回的就进去了。

路过门房,杨氏吩咐了门房的婆子,叫她去把陈大夫请到福林苑去,之后就不再管他们的事。

祁欢陪着她先回了趟安雪堂,却不想,都这个时辰了,祁元辰居然还没睡,听见院子里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小炮仗似的直接从屋子里窜了出来。

杨氏弯身将他抱了个满怀,满心阴霾也瞬间消散,脸贴着他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儿蹭了蹭,抱着他往里走:“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没睡呢”

“我等母亲和阿姊”祁元辰脆生生,高亢的回。

小孩子仿佛不知愁,永远充满了活力,叫人看着就觉得生机勃勃。

祁欢心里顿时也舒畅不少,跟着会心一笑。

刘妈妈从旁帮着解释:“许是炮竹声太吵了,都过了子时还未消停,小少爷就一直没睡。”

杨氏把他抱回屋去。

祁欢道:“父亲今晚应该会忙到很晚,母亲您和辰哥儿都早睡了吧,我也先回去了。”

国宴上的事,杨氏其实还想和她聊聊,但是都到了这个时辰,也不是闲聊的时候,她也就点了头。

祁欢又捏了捏祁元辰的脸蛋儿:“那姐姐就先走了,明早起来给你包红包。”

祁欢回房就洗洗睡了,宫里的事并未给她造成太大的冲击,她反而睡的很好。

福林苑那边,祁文景和祁文昂都跟了过去。

余氏是没管老头子的,直接推脱困倦,回自己院子睡去了。

祁文景兄弟俩等着陈大夫给止血上药包扎,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是伤口不小,这一路耽误下来又出了很多血,老头子这会儿都觉得头晕眼花,浑身乏力。

陈大夫说没有大妨碍,他也就打发了两个儿子离开。

从福林苑出来,因为是大年初一了,祁文景就还是回了后院,两兄弟走一路,四下无人时,祁文昂就谨慎说道:“父亲许是惊着了吧就今天老三带到御前的那几个首饰铺子的人哪有那么巧的,要不要叫人去查一下”

“巧合罢了”祁文景明显很清楚他指的什么。

祁文昂想了想:“也是。这都多少年了,应该就是凑巧了。”

兄弟俩走到回廊尽头,就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然则,各自回房都也不过才刚睡下,祁正钰那边就又来喊人,说是老头子发起了高热,睡梦里像是被着魇了,既叫不醒,他也不安生。

管玉生实在被折腾的没了办法,又不敢擅自拿主意,就只能来后院叫人。

祁文景兄弟俩赶紧穿上衣服就又都过去了,顺便又把陈大夫薅起来,陪了一夜。

次日一早,杨氏,岑氏起身之后也带着各自的儿女赶了过去。

祁欢一共就睡了两个时辰不到,头重脚轻,眼睛都睁不开:“不就撞了下头吗大夫说很严重吗”

“你父亲回来说没事,可是上了年纪的人谁知道呢”杨氏道。

祁欢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然后,等她真到了祁正钰那,进屋看见他在床上直打哆嗦,半睡半醒中拼命挥手驱赶什么的模样还是吓了一跳。

陈大夫在旁边要给诊脉,可是想抓他手腕都抓不住,急的满头大汗。

祁文昂和祁文景两个熬夜一宿,黑眼圈一个比一个重,还在给他额头上换冷帕子降温,一边又怕碰到伤口,可谓苦不堪言。

而老头子又不老实

这天有点阴天,加上这大清早太阳还没完全起来,这屋子里瘆人的很。

“母亲”祁欣也是看了眼床榻那边的情况,就畏缩着往岑氏身后躲了躲。

岑氏一边握着她的手安抚,一边也是眉头紧皱,扯脖子去看床榻那边的情况。

“实在不行要么拿帖子去请个太医来吧”杨氏提议。

老头子霸道又阴狠,在这个家里,虽然一直作威作福,看似权威实则是把人缘早就败的一干二净。

这会儿,大家说是关心

实则,心里真实的想法都不好明着说出来了。

陈大夫闻言,就回头来说:“该是不用,小的一直在这伺候,烧得也不很严重,按理说不该这样”

说话间,老头子又一次挥手打掉了祁文景拿在手里的冰帕子,口齿不清,喃喃自语:“走走开别回来你走开”

这情况,越看越不正常。

岑氏纠结许久,终还是忍不住与杨氏咬耳朵:“大嫂,这动静瞧着不像是普通的生病,倒会不会是中邪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