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妻离子丧,将计就计(2 / 2)

他这会儿确守有点体力不支,就直接坐着没动,眼神晦涩又复杂的看向里面靠坐在床上的蒋氏。jujiáy

蒋氏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一时也不说话。

秋萍却是愤愤不平,直接往杨成廉母子面前一跪,指着“杭氏”就开始告状:“老爷夫人,你们得为未出世的小少爷讨个公道,就是这贼妇人,大夫说夫人喝的安胎药里被人放了红花才小产的,我去厨房给妇人取药回来只在半路上遇到过她,她还借故打开药罐的盖子看过,一定是她害的。”

此言一出,杨成廉阴恻恻的视线两刀刀锋似的刷的射向“杭氏”。

他这官威还是很大的。

“杭氏”吓一跳,本能的后退两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又很快再次理直气壮起来,声音比秋萍更高亢的叫嚷起来:“你怎么血口喷人呢我那可是好心啊我以前怎么都是怀过孩子的,就是闻着你那药味太大,不太对劲,这才看了一眼。”

她也清楚秋萍这样一个丫头的话不作数,随后又转向宁氏母子道;“老太太,大伯,你们可不能听这丫头诬赖我。我是看过她那药罐子不错,可你们这府上来来往往多少人,在厨房煎了两个时辰的药,谁知道都有谁经手碰过了”

秋萍立刻反唇相讥:“药是香草煎的,那丫头最是细心,绝不可能再经旁人的手,不信不信就把她叫过来问”

“没过别人的手,那那也可能是煎咬的丫头啊。”“杭氏”认定他们没抓住自己的手腕,现在抵死抵赖就一定能混过去,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摆出泼妇骂街的架势,“这府里多少人光大伯的妾室就就”

她先是伸出一只巴掌,发现不够。

再伸另一只,还是没够。

然后发现就算把两只脚都加进来也未必数得清

索性也就不数了,她就梗着脖子大声嚷嚷:“那么些人,哪个不是惧着大嫂肚子里的孩子,想害她的人多了去了,你凭什么就盯着我不放而且而且你们家不是几十年了都一直只生女儿吗三个月不到的胎,你说它是男丁就是男丁啊”

杨家人在盼男丁,她觉得这个丫头就是在引战,自然把事情拼命的朝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引导。

却不想,这话却再度刺激了杨成廉。

他想站起来,却因为气血没恢复和起身太猛,一下子又跌坐回椅子上。

“你说是男丁”他眼睛死死盯着秋萍,几乎是怒吼出声。

这一声,将秋萍都吓了个哆嗦,“杭氏”就更是连忙往后退了退,避开他远远的。

秋萍定了定神,道:“稳婆和大夫说了,像是”

杨成廉再看向旁边的稳婆和大夫。

他此时的这个脸色和表情,看着都很吓人的。

俩人也是被他一眼就看出了一头的冷汗。

稳婆推了推大夫,大夫只能站出来模棱两可道:“不足三个月的胎,确实没法一眼分辨男女,但我们见多了这样婴孩的,还是多少能辨认一些,夫人这胎确实更像是个难胎”

杨成廉一挥手,将桌上一套茶具狠狠砸了出去。

同时,眼神吃人般的瞪向“杭氏”。

“杭氏”登时头皮一紧,脱口尖叫:“你们诬陷我你们这一家子人合起伙来诬陷有有本事咱们上公堂,上公堂理论”

她确实动过蒋氏的药,所以自然心虚的厉害。

但是到了这个地步,硬抗也得坑过去,索性豁出去了虚张声势,指着秋萍道:“你说是我下的药,你抓住我的手腕了没抓住你就是诬陷而且我成天到晚都在这院子里,哪儿的药啊你说我哪儿来的药”

杨成廉已经被痛失爱子的打击刺激的几欲发狂,自是听不进任何狡辩的,怒火中烧的就要喊“见官”

宁氏却在此刻突然站出来,厉声呵斥:“都别闹了,没看见这里还有病人吗要吵出去吵”

她在这个家里极有权威,包括杨成廉在内的所有人都瞬间安静了。

杨成廉只依旧是郁气难消,沉声道:“母亲,蒋”

他心心念念盼了四十年的儿子,四十年啊,在如今行将就木的年纪里,眼见着就要如愿以偿

杨成廉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脑门上冲,刺激的他手脚发抖,脑子也除了“儿子”这一个念头,就再无其它。

依着他现在的心,是恨不能将“杭氏”一片片撕碎了。

宁氏却横过去一眼,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只冷冷的道:“你媳妇儿刚伤了身子,你还要叫她再伤心吗大晚上的,都别闹了,不过是一场误会,没的叫人看笑话,都不准胡闹了。”

杨成廉知道母亲这些年其实也一直盼着自己能有个儿子的,却不明白她现在为什么要大事化小,阻止追究害死他儿子的凶手。

但宁氏却不容他辩驳的再次开口:“你的身体也不好,既然蒋氏没事,你也该放心了,早些回去睡了。”

杨成廉这会儿的确是被怒气冲的,状态不是很好,要强行与自己的母亲抗衡都抗衡不得。

宁氏已经再看向了“杭氏”道:“家里的下人也是护主心切,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年纪却不小了,还要继续闹吗”

这家的老太太“杭氏”是头次见,却忌惮于对方的威严。

既然宁氏能帮她脱身,她自然见好就收,立刻变得乖巧无比:“是,我自然不会跟下人坯子一般见识。”

说着,有狠狠瞪了秋萍一眼,然后不等秋萍回嘴就急吼吼的先走了。

宁氏又使了个眼色给身边妈妈,那妈妈便摸出荷包将大夫和稳婆一并请了出去,打点他们闭嘴。

宁氏再看向床上的蒋氏,对视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唉”

蒋氏嘴角扯出一个凄苦的笑,突然问:“母亲,我这身子如果当真以后不能再有孕,那我”

宁氏没等她说完,就直接安抚:“好好养身子,别胡思乱想。”

蒋氏的话被她堵了回去,抿了抿唇,一如既往的识大体,没吵也没闹。

杨成廉这会儿自顾不暇,自然也顾不上与她说话,只是遗憾无比的看了眼被子底下她腹部的位置,然后浑浑噩噩的跟着自己老娘一起走了。

而次日,祁欢一觉睡醒再听到有关杨家的消息,却是杨夫人蒋氏的哥哥蒋大人找上门去与杨成廉母子大吵了一架,双方谈崩,准备和离收场,一拍两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