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思忖过后,却是再次轻笑出声:“我倒是不介意背这个黑锅,横竖我与他们一家也是不死不休的,这种烂账多往头上栽一笔也无所谓。我是只没想明白,除了我,谁还那么无聊,不仅知道内情,还料准了宁氏母子二人的歹毒性情,可以这般恰到好处的算计了此事。总不能是我表哥或者我母亲做的吧他们是有动机,也知内情,可是瞒着我做什么就为了叫我替他们背黑锅”
卫风与星罗互相看看,也都是一筹莫展。
“属下再去查查看吧。”最后,卫风说道。
“算了。”祁欢摆摆手,“现在都时过境迁了,去查也够呛能查到什么线索。不过就对方目前的行事而言,至少在这件事上他做的还算对我们并无恶意。”
只不过,单凭一件事来判断是敌是友,过于草率。
有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目标不明的人隐在暗处,总归不是件太好的事。
祁欢认真想了想,依旧想不出还有谁是能熟知她与杨成廉母子之间的内情,还能抢先她一步这般行事的。
总不能是皇后和太子他们那些大人物吧
“不管怎样,这事儿你也回国公府跟顾瞻交代一声吧,好叫他心里有数。”斟酌再三,祁欢暂时也只得如此作罢。
卫风走后,他也一并打发了星罗出去。
之后,便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个下午,再没出来。
这边卫风也是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的就去找了顾瞻一趟,将杨陈氏的事说了。
顾瞻听后,显然也是十分意外。
卫风道:“祁大小姐琢磨半晌无果,说是静观其变就好,叫属下暂时也不必费劲去查了。可是设计此事之人,明显洞悉全局,又心思甚是缜密毒辣”
算计到人家母女相残,兄妹相杀了
即使杨家那一家子是愿者上钩,这般算计人心的城府,也的确不亏“用心毒辣”四字了
卫风十分之忧心:“属下觉得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得揪他出来,可是也没什么追查的线索,实在是叫人不安。”
顾瞻也是沉默着思忖良久,将所有的局中人都捋了一遍之后便是心思微微一动,喃喃的道:“我想我知道是谁做的了。”
卫风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看向他。
“我看他该是并无恶意。”顾瞻却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暂时就先这样吧,现在有人盯着,也不方便,回头我找个机会问问。”
卫风被他弄的一头雾水。
但见他不想多说,也只能忍下好奇,确定他无事吩咐,就又回了长宁侯府。
是夜,宁王府。
夜深人静,叶寻意房里久违的又等来了那位叫做东方暮的访客。
他依旧是扮做小厮打扮,人却是飞檐走壁,翻窗进来的。
进屋也不坐,就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站着与叶寻意说话。
叶寻意对一个大男人屡次深夜潜入她卧房却不打招呼的行为可谓深恶痛绝,但她现在寄人篱下,又有求于人,就算有再大的脾气也的隐忍。
她翻身坐起,披上外衣,沉着脸道:“我送去的消息你收到了据说武成侯秦颂上书请奏,要去雁岭关就职。你不是说当年老武成侯秦豫丰和麟王云骧之死都是可以利用来做文章的引线吗这机会不错,而且”
她说着,也就诡异又满是恶意的笑了:“秦颂的命脉是很好拿捏的,除了他那几个拖后腿不成器的家人,长宁侯府的祁大小姐才最有用”
她自认为还是了解男人心思的
不管是真爱假爱,爱有多深
女人对男人,尤其是对有野心的男人而言,更是颜面和虚荣心的象征。
就像是她上辈子经历的事,云珩最终废掉她改立叶寻惠为后时,叶寻惠也到了半老徐娘的年纪,后宫里比她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一茬一茬的,云珩却执意扶她上位,为了继续用叶才植的关系是不假,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
叶寻惠是他年少微末时爱而不得的高岭之花,没有真的得到手,他便终身不得甘心。
而现在,秦颂对祁欢的心思,大抵也便是如此
男人的嫉妒心最是容不得撩拨。
以前因为秦颂在京时的职位也并非没有利用价值,只是没到逼宫叛乱那一步,暂时用不着,所以她也没凑上去招惹,只是偶尔怂恿了云峥一次去试探,那也是私心想报复祁欢的目的居多。
现在,秦颂居然请命要去南境军中,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东方暮抱胸靠在窗边的墙壁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直耐心的听她说完,这才语带嘲讽的微微吐出一口气:“做为一个暗探,你这消息来的未免太过滞后了。”
“什么”叶寻意不明所以,面露不解,但更多的却是不悦。
东方暮道:“武成侯秦颂的奏折递上去好几天了,但今日兵部才给出的确切消息,因为平国公世子顾瞻出面干涉,你们的皇帝陛下已经准奏,将武成侯指派往甘州军营了。”
叶寻意的小月子还没坐完,她这个人重活一世,最是知道身体的重要性。
要不是中秋那天抓到云娘子落单的机会难得,并且也刚好云峥入宫赴宴,不在府里,她方便脱身,她那时也不会亲自出门去堵云娘子。
她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是足不出户的在家补养身体的。
如今,倒是养得气色红润,心态也调整的好多了。
惊闻此言,她也是大惊失色:“你确定顾瞻这是引狼入室,他疯了吗秦颂与他不对付,但是为着祁欢”
上辈子顾瞻死的早,导致她对此人实在了解不多。
现在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个被男欢女爱冲昏了头脑的愣头青
为了和祁欢腻歪黏糊,不给秦颂可乘之机,他一个武将,久久不肯返回军中,现在又把情敌秦颂弄去了他祖父麾下
他是想靠着平国公替他磋磨打压秦颂的气焰吗
也不想想,秦颂那种人,又怎么可能乖乖就范,任他欺凌打压
想着这两个满脑子都只有男欢女爱的蠢货,叶寻意哭笑不得,脸上表情都有点控制不住的胡乱变化,脑中思绪乱飞。
------题外话------
嗯,叶寻意的智商已经被玩残了,没啥指望了,当笑话看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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