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午后(2 / 2)

之后,他取出随身收着的私印,盖好印章就将纸张摊放在桌角等着晾干墨迹。

同时,他又另取了纸张,埋头继续写着什么。

祁欢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得毫无兴趣,原因无他

顾瞻这里的书,不是兵书就是那些名家讲之乎者也的大道理的。

她看繁体字和文言文本就费劲,这些还都是老学究写的,就更难看得进去。

百无聊赖之下,她便瞄上了顾瞻晾在桌角的家书:“我能看看吗”

顾瞻做事的时候十分专注,被人打扰,他下意识皱了下眉,随后飘过去一眼,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随你。”

祁欢于是起身走过去,捡起那张信纸来看。

顾瞻这家书写的十分简练,总结起来一共三件事

第一件,问候老国公的身体情况;

第二件,交代了他定亲的详情;

第三件,就是告知老国公云澄置办了宅子,刚从这府里搬出去。

他十分谨慎,有关朝政之事,是只字未提的。

祁欢看完时,发现信上墨迹已经差不多晾干,就从桌角抽了个信封帮他折好塞进去。

之后,她坐回椅子上,又拿起顾瞻那枚小小的私印印章摆弄起来。

那印章是玉质的,玉料自然是顶级的料子,可实在做的没什么讲究,直接就是指头粗细的一小段圆柱体,并且应该是被磕了还是碰过,末端那里还缺了一小角。

祁欢抽出一张空白的宣纸出来,又开始在上面盖着戳子玩。

屋子里毕竟是多了个人,顾瞻不可能完全忽略当她不存在,偶尔抬眸看她一眼

跟老父亲带孩子似的,忙着他自己的事,偶尔看一眼闺女,确定人还活着也就心满意足。

他手上写的是这几天在兵部商讨出来的改进兵制的预案,由于脑中早就成型了一套具体的方案,于是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很快就写满了五张纸。

写好之后,他就暂且搁在一边,又重展开一张更大的宣纸,在上面画起来。

祁欢心里好奇,就绕着桌子走到他身侧去看,等他笔下线条勾勒初具雏形,祁欢也便明了:“这是要设计战车吗”

顾瞻忙的仍是头也没抬:“前些年战事较多,战车损耗多,也有好些年久失修的,兵部请旨想新造一批,但是老一批的战车又有很多弊端工部的人帮着出了几个改良方案,淘汰整合之后也还没最后定下来,我先画下来再仔细琢磨下。”

这并不是必须他去管的事,顾瞻心情相对放松,就顺手将祁欢捞过去,叫她坐在自己腿上,一边继续绘制图纸,一边随口讲给她听。

祁欢看过的古装电视剧,里面是偶有出现战车的,可是电视剧嘛,娱乐性质为主,很少有完美还原道具的,是看着顾瞻的图解又听他讲解才知道战车也分了好多种,什么冲车,巢车,流马,屋洞车之类居然是分了各种形体和用途的。

所谓术业有专攻,这种集合老祖宗智慧结晶的成果,她除了钦佩,也无别的话可说。

只不过她虽不懂战车,好歹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也读过大学的人,平衡原理,轴承构造这些的基础知识还会一些,也持保守意见给顾瞻掰扯了一些。

然后顾瞻重新整合思路去画图,她就跑到窗下的睡榻上睡午觉去了。

顾瞻坐在案后,落笔无声。

祁欢侧躺在榻上,盯着他看,看着看着眼皮沉重。

但可能是因为换了个环境,她其实不太睡得着,脑子里该是只浑浑噩噩的打了个盹儿,忽觉得不太对劲。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果然就看顾瞻不知何时过来,正半蹲半跪在睡榻旁边。

他用手指轻轻替她梳理鬓边的碎发,温声问她:“是这里睡得不舒服要不要抱你去隔壁到床上睡”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纸打进来,隔去了燥意,衬得他眸光缱绻又温柔。

祁欢搂住他脖子,拿脸在他颈边蹭了蹭,声音带着半睡半醒的倦懒:“你忙完了吗”

“嗯。”顾瞻任她抱着,单手托着她后背。

祁欢确实是有点想睡,之后就揪着他的领口耍赖:“就在这将就吧,你困不困”

她这会儿昏昏欲睡,神情看上去都是软糯糯的,确实没动什么捉弄人的坏心思。

这样软软的嗓音入耳,就仿佛是羽毛轻轻在心尖上扫了一下。

顾瞻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他挣扎了一下,没答应。

祁欢调戏他调戏习惯了,即使脑袋不清醒也记得自己在他眼里大概是个什么印象

所以,她立刻明白顾瞻这是有顾虑,却仍是不依不饶的撒起娇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就你陪我躺躺。”

顾瞻垂眸,看着她揪住自己衣领的手。

片刻之后也便妥协,诱哄道:“那你先松手,我把外袍脱了。”

祁欢依言撒了手,歪在榻上等着他。

等顾瞻脱了外袍,她就自觉往里侧滚了半圈给腾了地方。

顾瞻脱了靴子上榻,又扯过角落里的薄被掩在两人身上。

他才刚一躺下,祁欢就自觉滚到他怀里,搂着他脖子将脑袋枕在他肩头闭上眼。

她这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随意,顾瞻一时身体微僵,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了。

------题外话------

感谢一下一直坚持追文和给我送票的姐妹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太热的缘故,我这两周的状态一直不怎么好,码字码的吃力,更新时间越推越晚都乱了,我也就不好意思留言跟你们闲聊了。

今天这章意外被屏蔽了,我才发现,所以找个借口,二更我就不写了,我看看早睡能不能调整好状态,明天尽量争取补上,但是状态实在不佳,如果实在补不上你们懂的。即使更新不靠谱,我也依然爱你们,啾咪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