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明显就是欲盖弥彰。
顾瞻被她气得不轻,一时也不想再看她那张笑容张扬的脸,粗暴的将她摔倒肩上一扛就大步流星继续往里走。
祁欢被他扔到肩上,是个被扛了死猪一样倒挂的状态。
那一下,他肩膀顶到她肋骨之下,噎得她直翻白眼。
再笑是绝对笑不起来了,祁欢手脚踢腾的开始嚷嚷:“干嘛啊你,有话好好说,你放我下来。这样难受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去杀猪呢”
平国公府的下人大部分都是行伍出身,极重规矩,平时即使顾瞻祖孙二人都不在京,府里人也都各司其职的做事儿,极少有大嚷大叫这么喧嚣的,沿路冲出来一大票的下人围观看热闹。
顾瞻心里憋着气,就近把祁欢扛进前院的书房,先顺势一脚踢上了房门,这才将她放下。
祁欢这一路上被颠的喘不匀气,憋得脸上通红。
顾瞻却还一脸怒容,还是那个拧巴的不得了的模样。
祁欢一个没忍住,又扑到他怀里闷笑出声:“你生什么气啊又不是我故意要看的,现在不该看也看了,你闹脾气有什么用总不能挖了我眼珠子吧”
顾瞻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反应过激,可他心里就是不高兴。
祁欢兀自笑了会儿,没听他吭声,就又扬起脸来看他。
见他还是一副谁欠了他无奈,只能稍稍正色跟他讲道理:“你们从军的人不都这样吗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小外甥女儿不是就在军中行走,我不信她没就没见过光膀子操练的士兵。”
顾瞻觉得她是强词夺理,当即被她气笑了,反唇相讥:“她的事我管不着,要介意也该是你三叔去介意吧”
祁欢:
“那你要怎么样”祁欢耐着性子,还是尽量摆出好脾气好。
要怎么样顾瞻确实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但他就是板着脸不说话。
祁欢咬咬牙,索性不再废话,伸手就去解他的袍子。
她手刚摸到他衣襟时,顾瞻还没当回事,但见她来扒自己衣襟,甚至上下其手时才被惊得花容失色。
他连忙后撤两步。
退得太急,砰的一声撞到身后门板。
祁欢不死心的再冲上去,继续上下其手。
顾瞻一把按住她爪子,红着脸,整个人都慌了:“你干什么”
祁欢直白又坦荡:“我不小心看了别人你不是小心眼生气么,那我看你总行了吧正好洗洗眼。”
顾瞻如遭雷击,脸上一瞬间艳得都要低下血来。
祁欢右手被他抓住,又伸了左手去摸。
顾瞻再捏住她左手,惊恐的瞪着她沉声道:“哪儿来的歪理你别胡说八道。”
他那力气,祁欢根本拗不过。
但她找到反客为主治这人的办法了,自然不依不饶,梗着脖子道:“那我不说,你扒了衣服给我看,小心眼儿无理取闹就算了,你总不至于小气吧啦的还不给看吧”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顾瞻整个人都要炸了,憋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就只脸色通红的抓住她手腕,限制她的咸猪手。
祁欢不断的挣扎,试图摆脱他的钳制。
顾瞻却是彻底的无措慌乱。
他太了解祁欢私底下的习性了,她绝对敢说敢做,这话她说出口,绝对就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他要放了手,她就真能扒了他衣裳,把他现场给观摩了。
“我就当是我小心眼,我错了行吗”无计可施之下,顾世子只能认怂。
然则
这已经不是祁欢此刻关注的重点了。
因为
她突然想起之前妄想觊觎过的顾世子一定会有的八块腹肌。
女流氓意识瞬间觉醒,祁欢只想趁着光天化日、孤男寡女先验个货。
她开始无理取闹:“看看怎么了你还怕我看我不信你在军中这么久就没光膀子给别人看过,外人能看,我不能看”
顾瞻:
这是什么思路清奇一点就着的女流氓
顾瞻此刻只觉得悔不当初,欲哭无泪。
其实他们从军的人,私底下真没什么讲究,一群大老爷们凑在一起,夏天天热的时候都是光着膀子挥汗如雨的,只有他这种世家子弟会更讲究一些,实在不习惯众目睽睽之下光膀子,所以即使大夏天里练功,好歹也穿件衣裳。
祁欢色令智昏,折腾不休。
顾瞻无计可施,终也是忍无可忍,咬牙警告:“别闹了,再闹我就把你绑起来了。”
祁欢自然只当她是说说而已,还要强行上手,然后就眼睁睁看着顾瞻扯了她的披帛,三两下把她双手捆在一起绑成个粽子。
祁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