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满心满眼皆一人,是种什么感觉?(2 / 2)

她垂眸,微微调整了一下情绪,还想要催着云湛走。

云湛却已经自顾走上前来两步,先劈手夺了她手里两封帖子,自行揣走。

祁欢倒也不敢觉得他无礼,却又听那小太子冷讽的继续道了句:“本宫才没有父皇那么傻。”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得祁欢却是彻头彻尾又是狠狠一愣。

她蓦然抬头去看面前太子殿下的表情。

那少年只是垂眸自顾往袖袋里去揣东西,收拾好,重又抬起脸来的时候,嘴角又是噙着三分笑意,一双桃花眼,笑得迷人又风骚的朗朗道:“本宫近来一直纳闷,小舅舅明明是块榆木疙瘩,这怎么就突然开窍了,今日见你一面,倒也了然随便他开窍不开窍吧,两口子过日子就那么回事,有一个知情识趣的也就成了。”

说着,又再上下打量了祁欢一眼,仍是没给祁欢开口的机会,就喃喃的感慨了句:“早知道他心仪你这样的,也不用我母后着急上火替他操心这么久了。”

言语之间,是将顾瞻温吞守礼嫌弃到了极致。

祁欢心中不快

她可不觉得顾瞻那叫不开窍,那仅是因为人品端正,不乱来罢了。

但是这太子殿下又明显只是几句玩笑,并无恶意,她也不好上赶着找事儿。

她说:“太子殿下是您先走还是臣女先走后面快要开宴了,你我同行指定是不合适的。”

云湛本来整理好也是准备走了,闻言

也便发扬了点儿贵族风度。

他呜了一声,摆摆手,“那你便先行一步好了。”

祁欢冲他屈膝福了福,临走,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的也是沉吟了一声,又问:“方才殿下过来,臣女未曾给您见礼要不我现在跪下给您补磕一个”

云湛愣了愣。

他本就还有几分少年心性,之前摸过来的时候自己理亏,便没想过要摆君臣的谱儿。

祁欢前一刻还跟他没大没小,现在去突然客气起来

太子殿下看着这女人突然谦逊温和起来的一张面孔,却没来由的生生被逼出几分防患于未然的警惕。

他下意识退后了半步,一时慎重的没应声。

祁欢说着要跪,却也没动,她仍是不温不火道:“听顾世子所言,年初青龙节那晚恰是因臣女误打误撞替他解围,这才使得他能够有机会赶去皇陵救驾殿下,这样算来,臣女勉勉强强也当算是太子殿下的半个救命恩人。现在顾世子以身相许,臣女便当是他替殿下还了这份人情了,想来您也不会计较臣女今日的失礼之处吧。”

青龙节那晚他自己的遭遇详情,顾瞻原是不肯说的,因为那时候祁欢不认他,他不能随便毁人家姑娘的名节。

所以,一开始他跟云湛就只是潦草交代,说是自己遇刺,偶然得了旁人援手救助,这才逃过一劫。

然后,是一直到了最近,祁欢与秦家的婚事退了,他又得她默许,两人可以公开来往之后,云湛再问,他也就道出了那晚躲在祁欢闺房之中避开刺客搜捕之事。

祁欢说这话,倒不是自不量力当面跟这位太子殿下讨人情。

只是她突然想起个事儿

不确定云湛这边知不知道曾经追杀阻挠顾瞻去救驾的是秦颂。

云湛闻言,只当她是因为被自己调侃了,故而牙尖嘴利的予以还击。

想想他刚溜过来那会儿顾瞻的难堪,太子殿下良心发现,心虚的扯了扯嘴角:“就算小舅舅是本宫还人情赔给你的,你也悠着点儿,别总欺负老实人嘛,他脸皮薄。”

祁欢全程注意观察他的反应,并无任何异样,就基本确定秦颂的事顾瞻是连他都没说的。

其实她想知道,直接问顾瞻更方便,只是顾瞻这阵正在介意她和秦颂来往的节骨眼上,她现在去问,他八成又得吃味儿,胡思乱想。

“臣女告退。”祁欢又冲云湛福了一礼,也就抬脚离开了。

他沿着回廊朝王府内院走。

其实从云湛出现,她也便发现了异样

即使这边回廊上走的人少,也不该是从她和顾瞻腻歪到云湛过来闲扯半天都一个闲杂人等也未曾路过。

等到走了一段,在回廊的下一个出口看到两个便装护卫守着也便了然。

当时顾瞻负气而去,这会儿应该是冷静之后已经想明白了,又折了回来。

守住回廊入口的是云湛的人,自然不会拦他。

祁欢赶紧快走两步迎上他去,脸上没事人似的笑:“干什么现在才晓得回头来寻我”

云湛近身的护卫,顾瞻都认识,知道他走后回廊上的人是云湛,他倒也并不担心对方会为难了祁欢。

她牵了她的手,转身便也往回走。

祁欢拿团扇去拍他:“被人瞧见了”

顾瞻将她拉到无人处,顿住脚步再转身看向她时,却有些不知该做何表情:“你是故意说那些话把我挤兑走的吧”文網

祁欢的确是因为看见云湛偷偷摸过去了,于是临时起意,又逗了顾瞻两句。

她也不否认:“谁叫你脸皮薄来着不赶紧把你挤兑走,留着你在你大外甥跟前下不来台啊”

顾瞻:

当时她俩人打情骂俏呢,情正浓时,要不是祁欢把他气走了,俩人腻歪起来肯定还有后续。

云湛恶趣味起来,本质上也是个熊孩子,这要被他近距离观摩了

顾瞻的确是想也不敢想。

这会儿他又将祁欢堵在墙根底下的暗影里,想起前面意犹未尽的那个吻,突然一个冲动上来,就又俯首吻下来。

好在祁欢早有防备,拿团扇挡了一下,然后顺势一矮身从他臂弯底下钻了出来,笑道:“别闹了,当心一会儿去宴上被人瞧出来。”

顾瞻到底还是要脸的,看她一副言笑晏晏,并非是排斥自己碰触的模样,也没理由再置气。

他走上前去,仍是固执牵了她的手,一起往后面举行婚宴的大厅上去。

那回廊之上,云湛却是在祁欢走后又兀自多站了好一会儿方才也走了回来。

他人一走,守在回廊另一边入口的两个护卫也连忙跟了上来。

与此同时,隔着正片小花园的右侧回廊上,花木亭台掩映后,秦颂也在那回廊上站了许久。

------题外话------

太子殿下:本宫不想谈恋爱,只想专心搞事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