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鬼迷心窍,何)(2 / 2)

祁文昂是不习惯往恶劣处揣摩自己亲爹的,故而从没这么想过。

岑氏一提,他便如醍醐灌顶。

可自私思忖之后,却是摇头:“好像不对。若真是父亲为了家族大义,舍弃的小姑姑,以他那个脾气,后面绝对不可能忍气吞声那么些年,在祖母面前抬不头来。”

岑氏与祁家已故的太夫人不曾相处过,她嫁过来之前老太太就过世了,只是听说老太太最后几年心灰意冷,常年关在佛堂礼佛,替已故的小女儿祈福。

“什么意思”她一时没太明白祁文昂的意思。

祁文昂又兀自思忖良久,后就蹭的一下,拍案而起,喃喃的道:“我怎么觉得小姑姑是死在祖母手上的可能更大”

岑氏这就被吓了一个激灵,也捏着帕子紧张的跟着站起来,压着声音斥他:“你疯啦虎毒不食子”

但再转念一想,也是蓦然心惊,脊背发凉:“如果当时是公爹鬼迷心窍,想送小姑姑去王府攀附权贵,老太太先窥见了信王府的败相,所以所以”

夫妻两个越是琢磨越是不对劲,彼此都胆战心惊。

祁正钰是个唯我独尊的偏执狂,却唯独对送家里美貌的孙女儿们去攀龙附凤这事儿没兴趣,这本身就不合理,除非他是切切实实在这种事上栽了大跟头。

如果当初是他自己及时知错回头,以他的脾气,一开始可能会后怕一阵,可等到过了那个坎儿,只会好大喜功,反而觉得自己颇具眼光和手段,以后变本加厉继续试探去走这条路。

可事实,却恰恰相反。

他只在这件事上畏手畏脚的忌讳

祁文昂夫妻面面相觑,越想越是觉得自己可能是发现了家族里潜藏了三十年的惊天秘密。

岑氏定了定神,“这事儿不是咱们能无凭无据揣测的,你再想想,当年事发前后,有什么迹象”

祁文昂左思右想,最后却是一筹莫展:“那时候我才刚记事,家中出了如此大事,他们又怎会叫我知道不过我记得,就在小姑姑没的那晚,父亲和祖母曾经大吵一架,吵得天翻地覆。不过当时小姑姑院子里的人都被赶了出来,没人知道他们吵了些什么,也是自那以后,祖母和父亲之间就彻底生分了。”

顿了一下,他又道:“无凭无据,这事儿确实不好说,祖母最是疼爱小姑姑的,若真是父亲动了小姑姑,祖母主动与他闹,也是解释的通的。我当时确实年纪太小,要真说起当年之事大哥可能知道的会比我多点。”

但是以祁文景那个得过且过的为人处世态度,他就算知道点什么内情,也绝不可能说出来触霉头。

总之,三十年前的那桩旧事,这一晚着实在祁家内院引发了不小的风波。

祁文昂夫妻闲聊半晌,也是约定

事不关己,以后莫提,就收拾歇了。

祁欢这边,等到回了春雨斋,临睡前她也是嘱咐了星罗一遍:“今日我与父亲说过的话,你就当没听见,不准外传,也不要多想。”

起初那事儿被祁欢提起,星罗的确震撼不小。

但毕竟是一件事不关己的陈年旧事了,随后又忙碌了这一两个时辰,下丫头心绪已经平复,自是谨慎的点头应下:“奴婢省得的。”

瞧瞧看了祁欢一眼,又道;“倒是小姐,您也别再多想了。知道老侯爷是什么样的人,咱们注意规避着就是。”

三十年前的旧事,她不关心,可如果祁正钰当真是个连亲妹妹都杀的人

星罗现在再看祁欢,都替她捏把冷汗。

“我知道了。”祁欢笑起来,摸摸她的发顶,“我睡了,你也早点歇着去吧。”

这一夜,祁欢以为自己可能要失眠。

可事实上,大概真的因为那事情过去的太久远,又与她没有直接关系,她反而没怎么多想,很好的睡了一觉。

次日起床,还颇是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自己洗脸时先试了试额头温度,赶紧叫云兮:“你试试,我这是不是大好了”

云兮认真替她试了试,又喊来星罗一起。

两人都试了一遍,又去厢房请的胡大夫。

胡大夫诊治过后,果然也是舒出一口气:“可算是好利索了,这断断续续烧了七八天了。”

但是为了巩固病情,她还是又给祁欢调了个方子,嘱咐她再坚持吃个三五天,然后照常带着乔樾去安雪堂用早饭时,母女俩就当面向杨氏辞行了。

杨氏耽误她这些天,很是过意不去。

但是她与杨大夫相处不错,这时候给人算诊金,未免显得生分和不近人情了,毕竟人家若就是为了赚诊金和银子

谁愿意受这个约束和劳累,住在她府上,成天两头跑

云兮去看她姑母回来,顺便报告了笑道消息:“夫人想得可周到了,居然提前裁了料子,叫人给樾姐儿做了两套衣裳,又给拿了好些零嘴儿,因着那衣裳是照着樾姐儿的尺寸裁的,胡大夫也不便推拒,她们已经回去了。”

祁欢笑道:“母亲做事,向来都是细心周到的。”

和不同的人结交,要用不同的方法,在这一点上,杨氏的确是经验丰富。

杨家母女,都是重情分的人,贪图的不是金银富贵。

祁欢因为病刚好,安雪堂那边的饭桌上有孩子,谨慎起见,她这日的早饭就仍是没去安雪堂吃。

本来还百无聊赖的等着顾瞻来,结果顾瞻没到,云娘子却来请她:“大小姐,武成侯府的人来了,夫人请您过去。”

秦家的人为全礼数,是该登门当面谢她一次的。

祁欢也没多想:“是谁来了秦太夫人吗”

秦颖伤了骨头,不养上两三个月,不可能好利索。

云娘子道:“秦小侯爷陪着,秦太夫人、秦家二公子,还有秦家姑娘一起来的。”

祁欢:

这阵仗,就属实是有点大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