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上祁文晏冰冷嫌恶的视线,她当即就不甘示弱的反客为主,行过他身边时冷然勾了勾唇:“这里并非大理寺的公堂,怕是没有祁大人的用武之地,您也大可不必用这般嫉恶如仇的眼神看我。”
说着,也便施施然从他身旁走过,挤进了人群的里面。
太子云湛也是这个时候才自人群另一边出现,姗姗来迟。
众人连忙给他让路,又跪拜的跪拜,作揖的作揖,给他见礼:“见过太子殿下。”
“免了免了,今日是四哥的寿星,本宫是来贺寿的,可别喧宾夺主。”可能真的是因为年纪还小的缘故,这位太子殿下虽然说话工整,得体的很,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朗朗少年气,又生生将他这人衬得玩世不恭一样,不怎么正经了。
他这甫一出现,其他人就都立刻谨言慎行起来。
云湛没管瘫在地上的那姑娘,只看向云珩兀自托着的那只受伤的手臂,面露惊疑:“本宫只听说是这里有人不慎落水,四哥这怎么还伤着了”
云珩对叶寻意,上辈子一心瞧不上,觉得她区区一个庶女是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现在兜兜转转进了这一世,因为叶寻意样样都出类拔萃,偏又对他态度极冷,旁人看他都觉得他是对叶寻意情根深种,其实他自己也说不上这里面真心的喜欢能有几分,而又有多少是求而不得的男人自尊心和胜负心作祟。
可无论他对叶寻意的心思如何,也不能承认他是自己水下纠缠对方不成,反被对方给刺伤的。
他堂堂瑞王殿下
丢不起那个人
云珩冷着脸,只勉强维持个还算平和的表情,潦草的解释:“方才下水救人,不甚被水底的乱石划伤了。一点皮外伤,不打紧。”
他的侍卫匆忙把他包扎,但却是用了金疮药的,确实只是皮外伤,不会有危险。
按理说,太子若真是单纯,又或者是真的关心自己这个四哥,这就该提议叫他去换了衣裳再说话了。
可是
没有
足见,这位太子殿下并非是一眼看上去的那般纯良且无城府的。
叶寻意也忍不住多观察了云湛两眼。
因为重生,她知道很多人的黑料,手里又握着很多人的把柄,可就是这位太子殿下
他本该早死的啊
本来时隔多年的事,她也不该记得这么清楚,实在是因为前世云湛身死就在她十五岁及笄之前。
及笄是一个女子一生中仅次于婚嫁的大事,而当朝太子遇刺身亡,这同样也是件天大的事,两件大事撞在一起,她印象就犹为深刻。
只不过她生辰是在七月里,上辈子叶家不是在三月三女儿节给她办的及笄礼,而是在七月里,所以她印象里也不是很清楚的知道云湛究竟是死在哪一天,只是笃定肯定是在上半年。
而事实上,叶家上辈子之所以没给她办及笄礼,就是因为太子刚刚薨逝,举国哀悼,这才不好张罗。
只那时候,她一个伏低做小,在人前话都不敢说的庶女,不会知道这些内情,家里叶才植和叶夫人也不会将府外和朝堂的大事与她去说。
现在眼看着已经四月底,云湛还活得好好的,其实
叶寻意现在心里也有几分不确定起来,不晓得是云湛的真实死期还没到,还是在这件事上破天荒的出了什么偏差。
上辈子的云湛死得太早,这就导致她手上有关对方的资料一片空白,她这一路走来致胜的法宝就是靠着未卜先知,掌握别人的秘密和弱点,这个风头正盛的太子殿下却成了她的短板和盲区
这让她十分烦躁和不安。
这里,她正微有些走神,云珩脚边那姑娘的婢女就发现了她,指着她突然尖声叫嚷起来:“就是她把我家小姐扑下水的,她是个疯子”
另一个婢女也立刻帮腔:“殿下您要替我们小姐做主,在花园里是叶三小姐先拿茶水泼的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更衣之后只是觉得气不过,找到她想要理论,结果她却突然发疯,把我家小姐扑下了水。”
云峥当时也是看到穿蓝色褙子的女人被扑下水,以为是叶寻意。
但他不会水,更不会为了抢个女人就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任何女人都不比他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只是也能看着这么好的机会落在云珩手里,所以当即指使了身边两个世家子弟下去跟云珩抢人,甚至为了最大限度坏了云珩的好事,连着自己身边会水的侍卫也都一并指使他们过去。
哪怕是当场哄抢,污了叶寻意的名节,大家三败俱伤都好
总之就是不能让云珩得到叶寻意
当时,他的人和云珩在水里抢夺的的确都是穿蓝衣服的女人,可是等他赶到这边岸上,却不见了穿蓝色衣裳的叶寻意,反而只有被拖上来的云珩的这个表妹。
现在,既然云珩也没得手,宁王云峥也并不觉得怎样捶胸顿足,就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姿态,沉吟道:“是吗本王和好些人当时在水榭里都瞧着了,叶三小姐穿的是件宝蓝色的衣裳吧,是穿浅色衣裳的女子”
他说着,瞥了眼伏在云珩脚边那姑娘:“将她扑下去的啊”
大家有目共睹,那姑娘身上现在穿的就是件浅色的衣裳
云珩方才一直心不在焉,此时定睛一看也才发现
他在水里朝着穿宝蓝色衣裳的女人游过去时,才发现人是他表妹,然后扭头去水下追叶寻意,也确定叶寻意当时穿的才是浅色。
可是现在
莫名其妙的,他表妹身上衣裳却成了浅色
这里众目睽睽,总不能是她大庭广众给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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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寻意:那个太子殿下到底什么时候死啊啊啊烦死了
祁大小姐:唉原来我跟女主也有共同话题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