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杀害当朝郡王,这样胆大包天的行为,若是多人作案,形成团伙,那反倒容易暴露,如今凶手行迹丝毫未现,我就更偏向于凶手只有一人。”
李彦点头微笑,又问道:“其次,凶手是为了复仇而来吗”
公孙昭深感两人思路的一致:“如果从上面所见,凶手应该是很有原则的杀戮,更像是报仇雪恨,只诛恶人。”
“但自始至终,无论是姬妾还是门客,都没有听到凶手说过一句话,倒是不知用何手段,让其中一位管事说出了恶有恶报之类的言语。”
“根据这点,我做出判断,要么凶手患有残疾,口不能言,要么就是凶手十分冷静地遮掩着自己的形迹。”
“这其实是与复仇相冲突的,能入郡王府大开杀戒,可见双方的仇恨有多么深,在血海深仇,满腔激愤之下,却能做到闭口不言,埋头杀人不是完全没有这样的可能,但太难太难了”
“所以我推测,凶手的动机,应该不是复仇,所作所为是要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永阳郡王是为恶后遭到报应,才被杀害。”
李彦露出笑容:“公孙判官果然见微知著,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凶手的武艺有多强”
公孙昭眉头扬起,这种契合感真的太舒服了:“林兄所问的,正是我所要想的。”
“平心而论,我也算自小喜好枪棒,后来在师父的调教下习武有成,但让我翻入郡王府,这般大开杀戒,也是办不到的,那些门客绝非易于之辈,何况他们还能向外求援”
“凶手昨夜大开杀戒,直到今早才被军巡铺的铺兵所察,如果真的只有一人,那武艺之高,简直不可思议,这其实就将嫌疑人缩小到了一定范围。”
“独来独往、智勇兼备、艺高人胆大的人,在江湖上不会籍籍无名”
丘仵作听着两人一问一答,当真是心悦诚服:“也就是两位出马,在毫无证人的情况下,居然能分析出这么多线索,换成刑部大理寺的人,恐怕早就抓瞎了吧”
公孙昭道:“不可小觑旁人,此案关系重大,他们若不是顾虑重重,也不至于毫无进展,现在就能先从汴京内地位顶尖的江湖子身上查起了。”
李彦道:“那些所谓的江湖好汉,平日里义气为先,若有行凶之举,杀人偿命,也要缉捕,但一事归一事,也不能将什么罪状都往他们头上栽。”
公孙昭脸色微变,低声道:“林兄是担心刑部和大理寺,为了速速破案,胡乱抓人”
李彦道:“就算没有我们的分析,敢犯下这般大案,刑部和大理寺难道不会直接盯上那些江湖中人么,他们查案可不见得像你这般讲究证据,为了不让无辜者含冤,公孙判官得快上一步啊”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阴沉下来,乌云密布的天空,嘴角微扬:“就当下一场及时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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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