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况下,仔细搜索了小半个时辰,确实没有日录和书信,李彦看了看几大架佛经:“将这些佛经看住,都是证物。”
“是”
初步调查完毕,三人赶往下一个现场。
惠藏的住处就宽敞享受多了,屋内的墙上甚至还有字画,如果不知道,谁都会认为这屋内住着一位文人雅士,而不是一个狂妄的和尚。
李彦欣赏字画的同时,又让两人翻阅书信和日录。
书信没有,一箱日录却从隐蔽的角落里,被智行翻了出来,献宝似的叫道:“李机宜快来看,这些都是日录”
李彦走过去一看,都不禁怔了怔。
好家伙,日录一本接着一本,在案上摞起来比人高。
这位惠藏练武没心思了,日记倒是能抽空天天写,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甭管正经不正经,他从最近的一本开始看,起初还细读,很快就开始一目十行。
因为上面记录的,除了少部分佛法修行外,基本上都是如何驯服寺内僧人,如何扩大权力,甚至凌驾于住持惠义和招牌棍僧振法之上。
能将这些心里话写在日录里面,就可以看出惠藏不仅不会藏,还由于多年来的执掌寺中权力,变得越来越目中无人,豪横的他表面上对另外两位寺内高层尊敬,实际上早就生了反骨,他想当主持,甚至想当方丈。
“将这些日录封好,都是证物。”
“是”
最后一间屋子,是主持惠义所在,昨天李彦在里面稍稍检查了一下尸体,惠藏和振法见了赶紧来捂盖子,这次终于可以好好搜寻一次了。
而在这里,搜出的是大量书信。
往来最多的,倒是一个老熟人,洛阳弓家的弓嗣业。
李彦一问才知道,自己昨天来后,惠义召开会议,然后居然写信去洛阳找弓嗣业求援,希望弄清楚少林寺为什么会被盯上。
这消息是真够闭塞的,弓嗣业的坟头都开始长草了,同样位于河南府的他们,居然不清楚弓家发生的剧变,还去向这位求援
不过惠义的书信来往其实很多,李彦大致翻了翻,甚至从中看到了他与外族的联络。
书信中倒没有通敌的内容,基本都是让少林寺的僧人去开坛讲法,扩大影响力。
比如新罗和吐蕃。
新罗这个骨品制严格,一出生就划分成三六九等的国家,就十分笃信佛法,后来平民想来大唐求学,就要先剃度出家,混过出入的检查,才能安然抵达大唐。
少林在大唐境内盛行的是武风,在真正的佛法研究上排不上号,但这样的僧人如果入了新罗,就会被当成个宝,其他异族也不例外,惠义很有与吐蕃佛教往来的想法,这点倒与当年来大唐论法的小明王鸠摩罗不谋而合。
“此人佛法如何暂不必说,当一寺的住持倒是挺合格。”
李彦做出评价后,看着高高一堆信件,又有些头疼。
这三个死者倒好,一个留下大量经书,一个留下大量日录,一个留下大量信件。
每一项整理起来都要耗费不少精力,偏偏蛛丝马迹就可能藏在这些里面,不得不查。
李彦出了屋子,吩咐内卫,开启工作。
一道道忙碌的身影进进出出,时间飞逝,很快太阳西下了。
安神感也早已习惯,眼见工作刚刚开始进行:“六郎,今日又要熬夜了吧”
李彦笑笑,刚刚准备回答,突然眉头一动,梳理了一下整起案件:
“难道说凶手的目的是这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