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家教有关。
李靖深谙明哲保身之道,自从灭了东突厥和吐谷浑后,功劳过高,晚年一直在府内深居简出,主动不问朝政。
在他极严的教导下,三代之内自然不会出什么声色犬马的纨绔子弟。
李彦挺喜欢这样的氛围。
在外面打拼就够累了,回到家里还要跟家人勾心斗角,想想都头疼。
偏偏高门士族里面,最少不了的就是勾心斗角,利益纷争。
李彦态度虽不热情,却挺真诚,大家很快也说开了。
李德謇关心了一下他在周国公府的查案情况,得知他被太子斥责,随后天后安排到慈恩寺疗伤过夜,脸色变得凝重:“元芳,上层之争凶险非常,你要慎之又慎啊”
李彦点头:“大人放心,我一个武德卫,其实还参与不到上层之争,这次情况特殊罢了。”
李德謇道:“你年轻有为,不必急着表功,等成年及冠,自有升迁机会。”
李彦也清楚,他的年龄是升官的最大限制。
如果不是碰上巅峰时期的吐蕃,确实也不用着急。
练练武,查查案,日子过得挺舒服,等天下第一,羽翼丰满,想砍谁就砍谁。
怕就怕这么一耽搁,到了真正能影响一方战局的时候,大唐的军事力量进一步衰退。
那个时候,就是一人之力,有所穷时了。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机宜使目前看来,没啥希望了。
太子做不了真正的主,武后刻薄寡恩,李治发病装死。
他立了功都升不上去,何况表面上还真没立什么功。
“想当个五品官,咋就比弄死个一品国公,都要难呢”
李彦暗暗叹了口气,收拾心情,化悲愤为食欲,大吃大喝起来。
吃饱喝足后,他来到后院空地。
继续练功。
左右双手,弓弦秘传,三劲归一。
这次案件,给了他武学上不少突破思路,一招一式间,功力愈发精进。
沉浸在自己逐渐变强的快感里,李彦心情愉悦。
破案练功,也是独一家了。
正在这时,许大来到不远处,不敢打扰,遥遥等待。
李彦缓缓收劲,走了过去。
许大低声禀报:“找到那个商队消息了,它隶属东市最大的商铺,背后是窦氏。”
李彦眉头一扬:“窦氏商铺”
窦氏,是鼎鼎有名的外戚家族。
从李渊的妻子太穆皇后开始,到李隆基的母亲窦德妃,就是被武则天秘密处死,连尸骨都找不到的那位,窦氏连续嫁女入王室,越来越壮大,后来被称为“唐世贵盛,莫与为比”。
在为官方面,窦氏现阶段倒是平平,李治时期唯一的宰相窦德玄,在泰山封禅时,被李治询问古时帝丘,居然回答不上来,还是许敬宗对答如流。
不过这家族生意做得极大,东市货物档次高,向来为权贵所喜,利润比起胡商居多的西市要大得多。
能在东市商铺占据首把交椅,可以想象窦氏的家财有多么丰厚。
中层官员更是很多,之前把丘神绩放出来的五品万年县令,就是窦氏子弟。
李彦陷入沉思。
舒三娘子院内的事情,是十天前发生的。
短短十天的时间,那个女子就从一个名妓的假母,摇身一变混到了窦氏商铺里。
这行事风格,怎么像谍细
他重新回顾一下整场案件,隐隐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马上想到手下最好用的人:
“把丘神绩叫回来,那个害他入狱的罪魁祸首找到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