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北辰眼角余波看着身旁的沈舟横,还真是典型的文人,“抓好了,我要加快速度了。”
永泰帝看着自家娘亲坐稳了,自己也抓牢了,“舅舅您尽管跑起来。”
“好嘞”方北辰甩了个马鞭,哒哒马车快了起来。
马车越向城外驶去永泰帝这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没了。
永泰帝透过车窗看着来往的人,与先前的光鲜靓丽不同,明显差了很多。
男人大都穿着短褐,打着绑腿,脚蹬着草鞋,头上扎着四方布巾。
没有头冠,更别说金冠、玉冠了,连根玉簪子都没有。
这女儿家上衣下裙,大都是布衣,头上也没有啥金饰,发髻间多是布巾,擓着篮子,拉扯着孩子。
“这就是城里的平民百姓吗”永泰帝看着问道。
“是”方北辰回应道。
“与内城天壤之别。”永泰帝深邃的黑眸看着来往的人流道。
“少爷,你要有心里准备。”方北辰想了想还是说道。
“什么意思”永泰帝不太明白地看着他问道。
“意思是城郊比城内还要差一些。”方北辰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嗯我准备好了。”永泰帝深吸一口气看着他说道。
太后见状在心里摇头失笑,这傻儿子。
方北辰驾着马车,穿过高大的城门,走过护城河。
太后看着自家弟弟道,“北辰停车。”
“姐”方北辰闻言拉紧了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道,“干什么停车啊”
“儿子下去。”太后微微转头看着自家儿子道。
“下去干嘛到地儿了,这没到村镇啊”永泰帝脑袋探出车窗看着身后那高大的城门远远的还看得分明啊
“不是要亲身体会吗下去走走看。”太后头朝马车外歪歪道。
“可以吗”永泰帝高兴地看着她问道。
“当然可以了。”太后目光慈爱地看着他说道。
永泰帝兴奋地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站在马车前伸伸懒腰,感觉天宽地广啊
永泰帝下来了,沈舟横哪儿敢坐在车辕上,跟着跳下了马车。
永泰帝看着官道两边的田地,“这种的什么”
“回少爷是冬小麦。”沈舟横微微躬身道。
“就是咱吃的馒头、面条,各类面食。”永泰帝指着地里的绿油油的麦苗说道。
“是”沈舟横点了点头道。
“原来麦子长这样啊”永泰帝上前手摸了摸,“哎哎这是麦穗吗”
“是”沈舟横走过去说道。
“我在五谷丰登树上见过,只不过那时麦穗是黄色的,这是青色的。”永泰帝兴奋地看着他说道,“那个烤麦穗就是这个吧”
“对”沈舟横笑着点头道,“等麦子熟了就变成黄色的了。”
“你们走不走啊”太后提高声音道。
“走走走。”永泰帝直起身子立马说道,抬起脚,“往哪儿走啊”
“你不是说城郊看看,这出了城门随便走,今儿听你的。”太后移到车窗看着他说道。
“行”永泰帝抬脚沿着官道走,“咱们看见村庄就进去看看。”
沈舟横跟在他身旁笑着说道,“听少爷的。”
方北辰则从车辕上下来,牵着马儿走。
这皇上都腿儿着,他坐在马车上不合适。
“儿子,走得累了就上车。”太后看着兴致高昂地看着他说道,嘴角噙着笑意看着痛快回应自己的儿子,看着傻小子能坚持多久。
不是想看看皇城外面什么样吗就好好的见识、见识。
方北辰向后退了退,走到车窗的位置,看着里面道,“姐这样好吗少爷何时受过这样的苦,那草鞋磨脚,一会儿就磨成泡了。不用这般亲身体会吧”
皇上在宫中从这个大殿,走到那个大殿都有轿辇的,自己走路的机会都不多。
脚上那都是鹿皮薄底儿的靴子,软和又舒服,这没有厚厚的茧子,穿草鞋如走在针尖上似的。
“他是我儿子,我能不心疼吗”太后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前面雀跃的傻儿子道,“是这小子自己愿意的,谁也没逼他噢”
“姐,您都不告诉他后果。”方北辰苦笑一声道。
“我告诉他,他就会改变主意吗那小子疼了才会长记性。”太后一点儿都不心疼地说道,知道这世道艰难就不会嚷嚷着要出来了。
死心眼儿的臭小子,撞了南墙就知道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