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惊讶干什么正常操作。”齐夭夭平静地目光看着有些单纯的沈舟横他们说道,“借他们的头一用,新帝英明,百姓们感恩戴德,皆大欢喜。”摊开双手道,“被迫害的,就被迫害了。只能自认倒霉。”
“鹿鸣注意着点南邑的情况。”沈舟横浅褐色的双眸看着他严肃地说道。
“是”鹿鸣朝他们拱了拱手道,“那我下去了。”
“下去吧”沈舟横目送他离开才抱着孩子上了台阶,坐在了齐夭夭身旁。
“怎么不说话。”齐夭夭忽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默不作声的沈舟横道。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沈舟横面色阴沉如水的看着她说道,“这一年来简直让我大开眼界,许多时候只是有所耳闻,但是当真正经历时”五味陈杂道,“人间正道是沧桑”
“怕不怕啊”齐夭夭柳眉轻挑了一下看着他说道。
“我怕啥我又不做亏心事。”沈舟横桃花眼睁的圆溜溜地看着她说道,“无论如何坏人绳之以法,是值得开心的事。”
齐夭夭闻言动了动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夭夭想说什么”沈舟横如琥珀似的双眸看着她蠕动的双唇道。
“不说了。”齐夭夭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微微摇头道。
“指定这话听了不好听,说吧我想听。”沈舟横温润如玉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我想说,你就不怕走了个刮地皮的,又来个扒皮,敲骨吸髓的。”齐夭夭如深潭黑眸看着他说道。
“不会。”沈舟横清隽的眉眼看着她笃定地说道。
“这般肯定,小心被打脸。”齐夭夭隽黑的瞳眸看着他说道。
“谁也不会傻的在这风口浪尖上去犯事吧”沈舟横想了想看着她说道。
“那就拭目以待喽”齐夭夭黛眉轻挑看着他说道。
“娘呢该吃饭了吧”沈舟横眼神转了一圈,回来这么久都没见她。
“在给你的蘑菇洒水。”齐夭夭食指点点后院道。
“看样子不行了,等夏收完我在继续研究。”沈舟横捏了捏拳头看着她说道。
这拳头捏的噼里啪啦作响,让冬冬看着的眼睛都直了,抓着他的手不放。
“他似乎在找,为什么会响啊”沈舟横新奇地发现道。
“我们又不是傻瓜,别看人小,也是会思考的。”齐夭夭眸光温柔地看着儿子说道。
沈舟横闻言讪笑道,“真的、假的,小屁孩儿懂什么”
“喂喂什么叫小屁孩儿。”齐夭夭不满地看着他说道,“不能因为我们小,就不认真对待吧”认真地又道,“要平等的对待。”
“好好好你娘说的对,要平等的对待。”沈舟横抱着儿子摇头轻笑道。
陈氏耷拉着脑袋跨过了月亮门走了过来,“横儿回来了。”
“得看您这神色就知道,又没长出蘑菇。”齐夭夭清澈的双眸看着陈氏说道。
“不应该呀我浇水可勤快了。”陈氏想不明白看着他们说道。
“回头我看看,等夏收结束了,我再重新来。”沈舟横想了想看着她说道,“别想了,告诉您个好消息,南邑县的县令被下大狱了。”
“哎呀那可太好了。”陈氏闻言喜上眉梢道,“像他那种混蛋千刀万剐都不解气。”
“呵呵”沈舟横闻言浅浅一笑,“饭好了吗咱吃饭吧”
对于这事,只不过是百姓饭桌上的谈资而已。
抓到了,赞一句皇上圣明,贪官该死。
转过天,夏收开镰,沈舟横一身短褐,头戴着草帽,站在田间地头,看着金色的麦浪滚滚,别提着心儿里有多美了。
镰刀刷刷的将麦子齐齐放倒,起五更打黄昏地一镰镰割麦,用木杈用草绳一车车的装载。
庄稼汉弓着腰,缩着头,拉着一架子车麦子,拉到大麦场。
夏收一切都靠双手,每一粒收进粮仓的麦子,都凝聚太多汗水与泪水的无奈。
石磙和木架、毛驴和黄牛,都是农人碾场的好帮手。火辣辣的太阳,厚墩墩的麦场,手持牛鞭的农人指挥着拉磙的老牛,
一圈圈碾压着麦粮,一场场打下来希望,直到所有麦子,脱离麦穗撒满粮场,堆得就像小山一样,
风起的时候,开始扬场,被一锨锨扬得杂质全无,纯净金黄,均匀地摊在晒场上,闪着金光。
在烈日的暴晒下,麦子被晒得沙沙作响,一斗一斗地把它们装进麻袋,装好的麦粮就像一个个浑圆的树桩,一溜儿排在麦场上。
“呼”沈舟横站在树荫下,拿下草帽,轻轻摇着,这脸上脖子上糊了一层绿了吧唧的防晒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