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自己熟悉的办公椅上,杜衡不由得转了两圈,找了找那个熟悉的感觉。
可是余海廷却突然开口干扰了他的回忆,“院长,陆书记的情况怎么样,能治吗”
一句话,让杜衡瞬间就没了兴致,整个人也变的严肃了起来,“就咱们两人,我就说实话了。”
余海廷一听这个,立马也变的严肃了起来,认真的听着。
“陆书记的情况很不好,气滞血瘀,阳毒淤积成肠痈,而且经过询问,肠痈已经溃烂,开始出血化脓。”杜衡叹口气,“更要命的是,陆书记胃气几近于无。”
余海廷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听杜衡这么说,还是微微有点失望,“没办法了吗”
杜衡慢慢说道,“胃气,简单说就是能不能吃东西。还能吃得下东西,那胃气就在,人能活;要是吃不下东西,人就没救了。
尤其是体内有痈症的,这种情况更加明显。
不管你是什么癌,只要还能吃得下饭,别管疼的多厉害,疼过了也就过了,人没事。但要是哪天癌症病人说吃不下饭了,那就表示快了。”
余海廷的眼神立马亮了一下,赶紧说道,“陆书记中午还吃了点呢,是不是还有希望”
“是,虽然吃的不多,但是只要还能吃下去,那就还有得救。”杜衡随即脸色一正,“好在陆书记没有接受其他的治疗,身体元气损耗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程度,所以即便他现在没了胃气,我也能把他拉回来。”
余海廷再一次看到杜衡这样的神色,心中便是猛地稳了下来。
将近一年的配合,他太清楚杜衡这个神色下,所展现出来的自信是多么的强大。
“院长,那现在怎么办”
“帮我联系陆书记的女儿,我要和她好好谈谈。”
“行,我现在就去联系。”
余海廷风风火火的走了,半个小时之后,他便和一个女人又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这个女人,杜衡有过一面之缘,就是陆中江的姑娘,三十五岁,叫陆巧儿。
“陆姐你来的好快。”杜衡起身打声招呼。
“杜院长你好,事情俞院长已经告诉我了,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我爸爸在肿瘤医院的手续,我老公也已经去办了,这边你要怎么治,你就放开手了治。”
陆巧儿进门也不废话,直接就是开门见山,“我爸的脾气我了解,他决定的事情,谁都不会能让他改变,要不然也不会在办公室蹉跎到现在。
与其在肿瘤医院空耗时日,让他老人家忍受痛苦,还不如拼一拼。
而且杜院长你的水平,我也从我爸爸哪里听说过。从他调到卫生院开始,杜院长你的名字,永远是我们家饭桌上绕不开的一个名字,他每次都会拿你的事,来刺激我和我老公。
所以,你来治疗我爸爸,我爸爸肯定会愿意的,我们也放心。”
杜衡做了个深呼吸。
他对陆巧儿干脆利索的性子,从陆中江的嘴里听到过,但是能利索到这个程度,是他完全始料不及的。听着陆巧儿叭叭的说完,杜衡还是懵了一下。
愣了两秒后,杜衡才开口说道,“那行,那我给你交代一下治疗的过程。
陆书记现在的情况有点危险,所以我的治疗方法就是先扶胃气,只少加之败脓祛毒之药,这样则正气无伤,而火毒又能驱散。
在这个过程中,陆书记会出现便脓便血的情况,你们家属在护理的时候,不要惊讶,不要刺激到陆书记本人。
还有,在前面三天的治疗过程中,你们家属要时刻陪伴在陆书记跟前。
因为排脓祛毒泻火的这个过程,病人的身体会有非常强烈的不适,精神上也会比较的疲惫,你们要多关心,多沟通,让病人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
等到前面三天结束了,你们就可以干自己的事情去了,我们卫生院有专门的护理人员,就可以交给他们了。”
陆巧儿也不知道听明白了没,直接就点头应下了,“杜医生你安排就好,我一定听你的。”
杜衡也是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情要你自己去辛苦一下。”
“杜医生你说。”
“我准备开的药方里有两味主药,一呢是金银花,这个金银花不光清毒,而且还是滋阴之药,对于火毒痈症很有用。
不过这个药,我们的药房是有的,不用麻烦你。但是另一味主药,是山羊血,而且我要的还是那种焙干,研成粉末的山羊血。”
杜衡看着陆巧儿认真的说道,“你不要觉得我这是在故意刁难你,也别误解以为我是在胡开药。主要是山羊血有止血、消渴、通气的作用,用它当引药,便能把其余药气,很轻易的引入痈结中,加快火毒的消散。
还有,这个山羊血我虽然要的不多,但是要焙干研成粉末,对一只羊来说,其实也不少。
如果是我们去弄,这一整只羊的钱就得算给你,不合适。还不如你自己去买只羊,把血给我们,把肉自己留下来,两全其美。”
陆巧儿还是直接点头应下,“杜院长,你不用给我说这些,我其实听不懂的,你按着自己的法子来就行,我相信你。
不过,你能不能给我牵个线,我这一时半会的,也不知道从哪里能买得着山羊啊。”
杜衡想了一下,“那行,我帮你问问。”
随即拿起手机给杜平伯乐过去,“大哥,在家没”
“不在,我这还忙着呢,有事赶紧说。”
“是这样,我这边要买个山羊,村上谁家有呢”
“梁利海家就有呢,什么时候要我忙完了就给你送下来。”
“我现在就要。”
“那你自己拉去吧,我这会还忙着呢。”
说完直接就挂了电话,至于忙什么,也不说清楚。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反正该知道的也都知道。
收起电话,杜衡对着陆巧儿说道,“走吧,我陪你去,我们庄上就有人养。”
陆巧儿嗯了一声,立马转身出门,这又把杜衡看的一愣一愣的。
不过杜衡也没有多想,拿起自己的东西,和余海廷嘱咐了两句,便出门开车离去。
只是到了地方,杜衡有点奇怪,大哥并不在家,而且打电话居然没信号。不得已,杜衡只能自己去梁利海家里,不过梁利海也不在,只有他妈妈在家,而且一问梁利海在哪,老人家也不知道,打电话也不接。
“婶子,我们着急要羊,要不你直接卖给我们吧”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你还等你利海回来再说吧。”
杜衡有点无奈的挠了下脑袋,人家不同意,总不能硬拉走吧。
可今天就是怪,庄上没人不说,电话都打不通,就是想找别人买,都不知道找谁。
“陆姐,真不好意思,我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得麻烦你等一会了。”杜衡歉意的说道。
陆巧儿却是直接摇了摇头,“没事,不着急的,我爸的病也不在这一时半刻的,等一会不着急。不是有个词叫好事多磨嘛,有点波折,说明我爸一定能恢复健康的。”
听着陆巧儿苦中作乐的话,杜衡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杜衡只能先回到自己家里等着大家回来。
而这一等,直接就等到了日落西山,皎月东升。
看着灰头土脸的大哥进门,杜衡不由得好奇问道,“哥,你这是和谁干架去了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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