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的面色,瞬间大变。
他看向陆玄的眼神,充斥着敌意,他为了家族的利益,不会退步,也不可能退步。
崔琰大袖一拂,高声道:“陆玄,你说这么多,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就是不愿意交出新纸的制造工艺,就是要独吞所有的钱财。”
陆玄忍不住笑了几声,啧啧说道:“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崔琰说道:“你才厚颜无耻。”
陆玄再一次反击道:“说你厚颜无耻,是因为你崔琰,竟然说我独吞钱财。新纸是我陆玄弄出来的,我卖纸赚钱,天经地义,没有任何人敢置喙。”
“你口口声声说我独吞,说我不愿意给你。”
“我凭什么给你呢”
陆玄看崔琰的神色,毫不掩饰的充斥着厌恶。这人是生得高大魁梧,俊朗儒雅,是有些能力,可是这样以家族利益为前提的人,那就是蛀虫。
这样的人,陆玄看不上。
陆玄掷地有声道:“我要建立五经馆,没有钱,崔家散尽家财帮我吗我要邀请无数的大儒和名士来讲课,要给人家报酬,崔家给我钱吗”
“新纸能赚钱,我就是要赚钱。”
“我赚了钱,才能建立一个大大的五经馆,容纳无数的寒门子弟。而且,才能让无数的寒门子弟读书。我陆玄,毫不讳言我要赚钱。”
“我不像某些人,嘴上的仁义道德,背地里却是男盗女娼。”
陆玄一副很瞧不起崔琰的神情。
更让崔琰愤怒。
崔琰看了周围一眼,希望来几个人支持他。可惜,他目光看过去,一个个都岔开了目光,不愿意和崔琰对视,也没有人站出来声援。
崔琰的心,沉了下去。
情况,有些不妙。
陆玄声音愈发的洪亮,情绪也有些激动,继续道:“五经馆内,传道授业的大儒名士,他们品行高洁,不在意报酬,不在意付出,可是我不能不管。”
“如果我靠着一张嘴忽悠,什么都不付出,这不是长久之计,也是我陆玄不懂事。”
“郑公总揽五经馆,他老人家身份不一样,对仕途也没有追求。可是,其它的大儒名士,在五经馆授课的人,他们需要养家糊口,需要赚钱养家。”
“所以,只要来五经馆的人,我都给予官职。在五经馆做出了政绩,可以提拔任用,乃至于在我的麾下做事。亦或是,去地方上,单独负责地方上的教化。”
“我不仅要给他们钱,还要让他们做官,这不是笼络,是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心无旁骛的去做事,不需要因为家里的几斗米而影响了自身。”
陆玄掷地有声道:“所以,我不可能把新纸的技艺交出来。造纸的制造工艺,必然是我自己掌握。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毫不讳言的说,我爱钱,因为有了这些钱,才能建立五经馆,让天下人读书。”
“陆使君,老夫支持你。”
郑玄率先开口。
他再一次看了崔琰一眼,依旧没有多说什么,主动表达他的态度。只是,郑玄的眼眸深处,多了一抹失望和叹息。
庞德公主动道:“我荆州庞德公,支持陆使君。”
司马徽道:“颍川司马徽,支持陆使君。”
管宁眼神粲然,站起身向陆玄行了一礼,高声道:“我北海管宁,支持陆使君。”
王烈双手合拢,也向陆玄行礼道:“陆使君心怀仁义,有大仁义大胸怀。我平原王烈,支持陆使君。”
国渊高声道:“我乐安郡国渊,支持陆使君。”
一时间,无数的人纷纷开口,全都是表态支持陆玄,没有一个人站在崔琰一边的。以至于崔琰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大厅中,一下就尴尬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