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手中的灯,来到里间的一个小房间里,里面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着一个黑布盖着的小箱子,箱子上面镶嵌七星宝石,排成一个神秘的图案。
他将灯放下,打开箱子,箱子里面仍然有黑布包裹着的东西,他将之掀开,是一面镜子,镜子有脚台,立起之后,在灯前,那镜面竟是深邃的像是一潭水,灯光竟是无法倒映在镜面里。
他将手中灯摆在镜前,并将灯芯挑起,灯光更亮一些了。
然后以手箱子里一杯银质小刀,轻轻的在右手食指的指腹上划过,一抹红线瞬间出现。
伸手在镜子上面开始涂抹出一个个的字。
“请见督主。”
随着这个四个血字渗入了镜面之中,镜面开始出现无形的荡漾,一会儿之后,镜面深处泛起了光,又像是镜面前倒映着的火光在接引着镜子深处的存在到来。
白副捕头心怀敬畏,看着镜中一道影人越走越近,最终与灯火倒影合为一体,像是一个火人,又像是什么都没有,但是白副捕头清楚的从镜面之中感受到了注视。
“何事唤我”镜中传来声音,又似他手中的灯光在说话。
“杜德胜令人来报,戌时至亥时之间,火灵观楼近辰闯入画楼之中,杀了几个前来买画皮的人,杀伤了杜德胜,劫持了娄寄灵。”白副捕头说道。
“杜德胜楼近辰”镜中的人似乎在想着这两个名字,说道:“这个杜德胜与楼近辰之前好像听你禀告过是吧。”
“是的督主,杜家庄的杜婆婆曾因自己孙子的死而迁怒于火灵观的观主与这个楼近辰,最终都被火灵观所杀,还在杜家庄前大闹过一场,此事当时杜德胜也禀告于属下,属下令其不可擅动,上一位监督画楼的人调走后,换的就是杜德胜。”
镜中督主沉吟着,说道:“画楼是要紧之处,尤其是其中的娄寄灵,她的画皮可助我们成大事,你去看看这个楼近辰去画楼究竟是什么目的,如果他并不知道我们的事,便要小心,不可暴露,若是他知道了,那便绝不可让他活着回去。”
“是,属下明白。”白副捕头说道:“可是,这楼近辰倒也罢了,但是他身后有季明诚与火灵观主,会不会是他们派这个楼近辰来的”
“是需要好好的查明。”镜中秘主说道:“但千万要注意,不得暴露,上一次让人去截杀季明诚失败,很可能已经让他心生警惕了。”镜中秘主说道。
“属下这就带人去画楼。”白副捕头说道。
他说完,镜中的黑暗又开始荡漾,将倒映着的灯焰吞没。
白捕头将镜子再包好,盖好木箱,盖好黑布,拿上灯从暗室之中出来,吹灭手中的灯,身体被黑暗淹没,门突然开了,然后又悄悄的关上,但是却无法看到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