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节了一些控制器,稍稍减低了航空器的速度并在一个雪堆上空作倾斜飞行,然后便让他的雪地加速器向那个微弱信号的方向急驰而去。
随着霍斯的茫茫大地在他下面飞速掠过,这个反军飞行员把他的互通讯器开到一个新的频率上。“回波三号,我是流氓二号。你听到了吗天行者指挥官,我是流氓二号。”
他的互通讯器中传出的唯一回答是静电干扰。
但随后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从非常远的地方发出的声音,在空劈叭叭的静电干扰声中猛地冒了出来。“你这个家伙真不错,还想到来顺便拜访我们。希望我们没有让你过早地起了床。”
泽乌对汉索洛声音中这种特有的口气感到非常亲切。他把互通讯器的频率转回到隐蔽的反军基地。“回波基地,我是流氓二号,”他大声地报告道,“我找到他们了。重复”
在地座舱的监视屏上那些闪烁的信号中,他得到了一个调节得很好的定位。然后他进一步减低加速器的速度,并把它向地面下降以便他能更好地看到那个在白茫芒的旷野中的小东西。
一个反军配备的便携式帐篷,坐落在一个雪堆的顶上。而抖抖颤颤地从帐篷顶上升出来的,是一个临时凑合的电台天线。
但比这个景象更让人激动的是那个站在帐篷前面、正发狂地向加速器挥动手臂的熟悉的人影。
当泽乌降低雪地加速器准备着陆时,他感到万分庆幸,至少他被派出来寻找的那两个战士中,有一个还活着。
在受伤的,几乎冻僵了的卢克天行者和他那五个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朋友们之间,只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这是相对温暖的反军医疗中心。汉索洛,正站在莱亚、他的类人猿副驾驶、阿杜德社、以及塞斯内皮尔旁边。他轻松地舒了一口气。他知道,不管这个房间中包围着他们气氛是多么的紧张,年青的指挥官已终于脱离了危险并正处于最好的医疗照顾之下。
卢克只穿着白色的短裤,鼻子和嘴上戴着一付配有麦克风的呼吸面具,垂直地悬浮在一个透明的圆筒里面。囹完贝,外科机器人,正以他最好的、象人一样的医疗技能护理着这个fx-7,看上去只是一个戴着金属帽的圆柱体,金属线和肢体的组合。图完贝用优美的动作打开一个开关,把一股凝胶状的红色液体倾倒在他这个人类病人身上这股红色液体,汉知道,能够产生奇迹,即使对一个处于卢克这种可怕状态中的病人而言。
随着汩汩流动的粘液包住他的身体,卢克开始四处摆动并神志昏迷地胡言乱语。“当心,”他咕哝道,“冰雪生物。危险犹达到犹达那儿去唯一的希望。”
汉一点也不明白他的朋友正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乔巴喀对这个年青人的咕哝也感到很迷惑,发出一声讯问的类人猿吼叫。
“这些话对我们俩个中任何一个都没意义,乔。”汉回答。
斯内皮尔满怀希望地说道:“我真的希望他仍然头脑清醒,如果你们明白我的意思的话。如果卢克主人发生记忆短路,这将是最为不幸的。”
“这小子碰到某个东西,”汉说,“而不仅仅是因为寒冷。”
“就是他不断在说的那种生物,”莱亚说,看了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卢克的索洛,“我们已加强了安全防卫,汉,”她开始试探性地准备谢他,“我不知道怎样来”
“忘了它。”他不耐烦地说。现在他只关心那个在红色液体中的朋友。
卢克的身体在这种明亮的有色物质中发出阵阵溅泼声,到这个时候,这种物质的治疗功能已在产生作用了。有那么一会儿,卢克看上去好象在努力反抗这股半透明的乱七八糟的流体,但最后,他停止了他的胡言乱语并放松他的身体,服从这股红色液体的力量。
图完贝从这个委托给他照顾的病人处转过身,他的脑袋也稍微转动了一下,以便通过玻璃窗凝视着汉和其他人。“天行者指挥官处于休克状态中,但正对红色液体作出良好的反应。”这个机器人宣布道,他那威严的、令人不得不相信的声音即使隔着玻璃也能清楚地听到,“现在他已脱离了危险。”
这个外科机器人的话立刻扫除了笼罩在玻璃另一边的那群人周围的紧张气氛。莱亚宽慰地舒了一口气,乔巴喀则咕咕哝哝地表示他对图完贝的高超技能的赞赏。
卢克不知道他已昏迷了多久,但现在他已能完全控制他的头脑和感觉了。他从反军医疗中心的床上坐起来。多么令人宽慰,他想道,又能呼吸到真正的空气了,不管它可能是多么的冰冷。
一个医疗机器人正把纱布从他治好的脸上拆开。他眼睛上的纱布已打开了而他开始看到一张就在他旁边的面容。渐渐地莱亚公主微笑的形象清晰起来。她款款地走过来,轻轻地把他的头发从他眼睛上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