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根发现利巴嫩监狱比孟斯菲感化院的环境还要好,这儿比较新、比较干净,而且光线也很明亮。在第一天的环境介绍时,他聆听有关监狱作息规定、监狱学校以及各项劳务说明。
一位有巨大下巴和足球员颈子的高个儿站了起来,双手交叉,左右摇晃。
“好了,”他说:“我是李奇队长,你们都自认为是角头大哥现在起,你们由我管辖,无论在外面混得如何,如果在这儿不规矩,可别怪我打烂你们的头,去他的什么公民权、人权,还是唠什子权利。在这儿,你们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团烂肉。罩子放亮点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教训了十五分钟之久。雷根认为他只是唬人,给新进囚犯下马威,没什么大不了。
雷很注意到那位瘦弱戴眼镜的心理医师,他的话也是如出一辙,“现在各位已经不是什么人物了,只是囚犯没身份、没人在意你们,也没人注意你们的存在,你们只是名不见经传的犯人。”
当这矮男子不断羞辱他们时,有些新报到的囚犯已经按耐不住,开始反言相讥。
“你他妈的什么东西,凭什么告诉我们这些”
“你哈拉什么狗屎”
“我不是犯人。”
“你是疯子。”
“妈的,去死吧”
雷根看见大伙在言语上不停反唇相讥,他觉得那心理医师是故意这么做的。
“看吧。”心理医师说,并且指着大家,“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难怪你们无法在社会里生存;只要一有压力,你们就不知如何控制自己,只会用尖酸粗鲁的字眼互骂,你们必须在牢房里学习如何调适自己,将来才可能重返社会。”
当大伙儿知道这位心理医师只是在上课时,彼此便相望会心一笑。
走在主通道上,牢房里的老犯人嘲笑每一位通过的菜鸟犯人。
“嗨看这儿,菜鸟”
“嗨,下流胚,待会儿见”
“那小子长得不赖,是我的”
“嘿是我先看见的,是我的女人”
雷根知道他们指的正是自己,他用冷酷的眼神望回去。当晚,在牢房里,他与亚瑟讨论。
“这儿由你负责,”亚瑟说:“但我必须告诉你,这儿许多笑话和戏谑只是他们排解压力的放松举动,让众人发笑罢了。你必须清楚认出谁是监狱的小丑,谁是真正的危险人物。”
雷根点点头,“我也正这么想。”
“我有另外一项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