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发不明意嘶吼, 好像是某乡间野兽咆哮,棺材板被里面东西敲击得咚咚作响。
干瘪手从摇晃棺材缝隙里伸,深黑色指甲在棺材上刮深痕木屑,可想而这些指甲有多锋利, 刮到人皮肤上估计就直接把皮给剥下来了。
牧四诚被吓得心惊肉跳, 他扯着柳手下意识就想往外跑, 被柳抓住了。
柳不仅不跑,反而还上前把刚刚撕下来符翻转了一个面, 又贴回了红线上。
奇怪事情发生了,刚刚还震动不已棺材突然安静了下来。
在符落下一瞬间, 红线上金光乍现,那些正欲挣脱棺材束缚尸手在触碰到红线时候就像是被烫伤了一般升腾阵阵烟,棺材内传模糊不清哀嚎, 又仿佛不甘心地摇动了两下后, 终于又回归了平静。
孔旭阳看见这一幕在眯了眯眼睛,在心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原本还准备看柳这孬被吓得屁滚尿流地冲庙宇外, 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给他想了解决方法。
不过很快孔旭阳就调整好了自己表情, 脸色惊恐地和杨志抱作一团,宛如一个普通人, 只是眼神里阴狠挥不去, 他盯着柳。
确,那符翻个面是安煞咒,确还撑一撑。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头七, 这符撑不到头七,正统茅山符咒学和黄纸都在他手上,等到了头七, 没有任何护符咒,拿着一本邪术,他看柳怎么办。
牧四诚僵直成一根木棍挡在柳前面,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青地正对着八棺材,一看就被吓得不轻。
他其实很想跑,不道为什么,牧四诚总觉得一个人把柳丢在这里,那以后他面对柳是比面对这八棺材更恐怖事情。
柳脸上一点恐惧表情都没有,他拍了拍牧四诚肩膀,态度寻常地吩咐“去点香,点三根,拜三下,不弄成四根了,避开奠龛。”
牧四诚脑子现在都还是晕乎乎,被柳一吩咐,哦了一声就手软脚软地往前走了。
结果走到一半,牧四诚正拿起香准备祭拜,他眼角余光心有余悸地扫过神像前面桌面上一字摆放开八个奠龛,突然就像是卡了壳般地顿住了。
八个奠龛
牧四诚缓缓地回过头来,他表情虚脱地指着他旁边那棺材,手指似有若无地颤抖“,柳,多,多了一棺材。”
柳此刻已经单膝跪在了这多来棺材旁边,正伸手指仔细地摸着这个棺材棱角缝隙,闻言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看到了。”
这多来棺材在昏暗灯光下打眼一看,似乎规格,小,颜色和材质都差不多,黑漆翘头,红线缠腰,四角挂铃,柳仔细观察后,发现了这棺材蹊跷处。
柳看向自己刚刚摸过棺材指腹,上面沾有一层薄薄黄土。
这是一下过葬棺材。
不光下过葬,而且下葬年头应该还不小了,四角挂铃铛是黄铜铃,制式古旧,看款式应该是百年以前上个朝代末期东西了。
红线是新,和其他棺材用红线一样,棺材似乎被重新刷过漆,看不木料腐败,闻到一潮湿烂木头味道。
不过虽然外表被重新刷了漆,应该没开过,棺材沿摸到一层没被动过黄土。
棺材上没有贴任何黄符,一看就不太安全。
牧四诚欲哭无泪地抖着手“柳,怎么突然多一棺材”
“我现在比较感兴趣是为什么多是这棺材。”柳起,他越过牧四诚走到了供台上同样多了那个奠龛前,看了一儿,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
牧四诚从柳肩膀上小心地探头看过去,接着柳掩护如临敌地举起了录像机开始拍摄那个奠龛。
说来不太好意思,刚刚他数来多了一个奠龛,因为害怕都没敢多看,现在接着柳和摄像机双重守护他敢看。
牧四诚拍了一儿,他看着录像机小屏幕里奠龛,越看越不对劲,表情从一开始疑惑,到不可置信,再到最现在混乱。
“这个奠龛”牧四诚懵逼地说,“怎么是1884年”
奠龛上写着生卒年纪赫然是18841900,性别名讳写得极其简单,只有一句李女子。
牧四诚开始质疑自己,掏手机来看了一眼“我们是在现代社啊,这棺材怎么是一百多年前”
“女子嫁后下葬被冠夫姓,称为氏。”柳目光放在棺材上,“这棺材里是个十六岁未阁女子,估计死在嫁中。”
牧四诚又懵了“为什么是死在嫁中”
柳轻飘飘地扫牧四诚一眼,牧四诚莫名从这一眼里看了点嫌弃味道来。
柳转头看向棺材,解释“女子嫁后冠夫姓,如果一名李女子嫁给一名姓张男子下葬,她应该是以张李氏名下葬,葬入也是张祖坟。”
“而这棺材里少女是以李女子名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