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侧头细看,见她脸颊浮肿,哪里还有初遇时的半分俏丽但眼如秋水,澄澈清亮,依稀记得仍如当年。
遂想到方才大叔说过要他医治殷离脸上的毒,原来早就知道两人的缘分关系,口口声声要殷离做他的侄媳。
殷梨亭道“嗯,原来如此。姑娘,你对我无忌侄儿倒是一片好心,只可惜他福薄,前几日我遇到朱武连环庄的武庄主武烈,得知无忌已于五年多之前,失足摔入万丈深谷之中,尸骨无存。唉,我和他爹爹情逾手足,哪知皇天不佑善人,竟连仅有的这点骨血”
他话未说完,拍的一声,蛛儿仰天跌倒,竟尔晕了过去。
张无忌抢上去扶了她起来,度过些许真气,蛛儿方始转醒。
张无忌甚是难过,眼见殷梨亭和蛛儿如此伤心,自己却硬起心肠置身事外,一抬头,只见大叔正瞧向自己,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
张无忌浑身一怔,居然有了不好预感。
蛛儿咬了咬牙,说道“殷六侠,张无忌是给谁害死的”
殷梨亭道“不是给谁害死的。据那朱武连环庄的武烈说,他亲眼见到无忌自行失足,摔下深谷,武烈的结义兄弟惊天一笔朱长龄,也是一起摔死的。”蛛儿长叹一声,颓然坐下。
殷梨亭道“姑娘尊姓大名”蛛儿摇头不答,怔怔下泪,突然间伏在沙中,放声大哭。
殷梨亭劝道“姑娘也不须难过。我那无忌侄儿便是不摔入雪谷,此刻阴毒发作,也已难于存活。唉,他跌得粉身碎骨,未始非福,胜于受那无穷无尽阴毒的熬煎。”
灭绝师太忽道“张无忌这孽种,早死了倒好,否则定是为害人间的祸胎。”
蛛儿大怒,厉声道“老贼尼,你胡说八道甚么”峨嵋群弟子听她竟然胆敢辱骂师尊,早有四五人拔出长剑,指住她胸口背心。蛛儿毫不畏惧,仍然骂道“老贼尼,张无忌的父亲是这位殷六侠的师兄,侠名播于天下,有甚么不好”灭绝师太冷笑不答。静玄道“你嘴里放干净些。张无忌的父亲固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可是他母亲呢魔教妖女生的儿子,不是孽种祸胎是甚么”蛛儿问道“张无忌的母亲是谁怎会是魔教妖女”
峨嵋众弟子齐声大笑,只有周芷若垂头瞧着地下。殷梨亭神态颇为尴尬。
张无忌面红耳赤,热泪盈眶,若不是决意隐瞒自己的身世,便要站起来为母亲申辩,刚欲起身,就被苏坏一手给按住,递给张无忌一个一切有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