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恨背后出剑之人。”
燕劳飞如赦令般的冷清声音再度响起,伴随的是细剑上一滴鲜红滴落。而年轻剑客的剑,早已坠到地上,连同坠到地上的,还有握剑的手。
“若是你还想握剑,那尽可做一位左手剑客。”
换言之,年轻剑客的偷袭,让他丢了自己的右手。
全场噤声,燕劳飞身上煞气不多,但这人实在是触及了他的底线。不思进取,毫无斗志,挫败时不想着潜心修炼,居然还想通过这种歪门邪道扳回面子,只收他一只手,没有收他的性命,已经很是仁慈。
苏坏对此却没有多说感慨,做什么行为,收获什么代价,这都是一脉相承。年轻剑客因为他的不智付出代价,也是江湖给在座心高气傲的年轻人上的生动一课。江湖不是幼儿园,没有谁会为你的过错埋单。
“我们回吧。”苏坏微微蹙眉,绕过昏死的年轻人,径直出了门。
出门不久,上轿之前,一个仆役打扮的人贴到戈繁城耳畔说了几句,戈繁城脸色纠结,片刻说道“坏兄,抱歉,家中突然有事需要我出面,待夜里我再去别苑找你。”
苏坏也没多想,毕竟是家族子弟,不像他和燕劳飞可终日在外混迹。
戈家的祖祠就在琅琊府,戈府在城西一处优雅的大宅。城西,向来是有钱有权的大家族才能落脚的地方。城西寸土寸金,更因为琅琊王的府邸,作为城阳郡的郡王爷,在这个天子年幼,重臣摄政的时间,不亚于土皇帝。
戈繁城刚进了家门,就被戈家三子戈如城拦了下来,急促道“二哥,这下你闯大祸啦”
戈繁城沉默不语,片刻就知道“闯下什么大祸”,拍了拍戈如城的肩膀宽慰道“如城,没事儿,我自会向家主解释。”
“二哥,虽然那人对你有恩,但我不得不说,这次你做事太欠考虑了,你可是我戈家捧出来的高手,代表的是我戈家的面子,又怎能”
“够了我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指点”戈繁城怒目呵斥,引来不少仆人侧目,在发现戈繁城严肃的目光后,悄悄躲开找事儿做去了。
“好好好为了一个外人呵斥你弟弟,那我看你这次怎么向家主解释”戈如城也是气急了火,撂下一句狠话甩手离开。
戈繁城脸色阴翳,他为什么终日流连外面,甚至厚着脸皮在苏坏的别苑住下,就是因为这大院里那股子势利让他作呕。又巴结他,又不相信他,让他心寒。
对于戈繁城来说,这里早已没有父亲,有的只有冷冰冰的家主。这里也没有兄弟,有的只有嫉妒。
所以他的腰盘常有一壶酒,在他找不到出路的时候,可以有个躲避一切的港湾,借酒浇愁。
似是知道了戈繁城心情不好,方才在玄关和戈如城吵了一架,一路上再没有人来打扰他,甚至下人见了他,都要避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