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混战开局。
经过第一场的种种乱象,各门各派的弟子都谨慎了许多,也有不少人趁着休息的间隙联手,达成了盟约,来共同对抗那些散修们的威胁。
东荒派,锦州派,南岭派
各宗弟子们简单地将这些散修和小宗弟子划分了类别,但并不十分准确,一是地名难以涵盖所有的修士,总有南岭的加入了锦州派,东荒的跑去了南岭派,二是派系太多,有这样那样遗漏的,也有搞混弄错的。
但至少这让大宗弟子们知道了局势有多麻烦。
自古以来,大宗之间就恩怨不断,若只是竞争那还好说,偏偏修士们一言不合就会动手,靠实力说话虽然简单,但自然也会产生很多仇怨,死了人的,发誓要以血复仇,伤了面子的,赌咒也要让对方丢脸,遭了背叛的,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想要将叛徒弄死,而那些看戏喝茶的,也常常被世事戏弄,一不小心就被其它宗门的争端卷了进去,下场成了他人眼中的戏子。
大宗间的恩怨就像纠结在一起的线团,牵起一头,会往往拉出几个宗门来,相爱相杀的,相看两厌的,偏偏没有那种如尘世伴侣一般至死不渝的,这大概可以归因于修士们的自私,人间资源有限,能给自己多捞一点都属不易,哪还有余裕分给他人,对于那些附属的小宗门也就罢了,手里的碗随便一倾斜,泼洒的汤就够他们喝上很久了,但那些有资格和自己并肩而坐的宗门可就不同了,他们和自己一样是大胃王,这碗里的饭菜就那么多,有谁会分给对方一半让自己饿肚子
所以越是强大的宗门,越喜欢独来独往,有几个交情不错的,基本上也都是离自己很远的,毕竟两者本来就不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不会在伸筷子时打架。
这种关系在往日里很好用,也是大宗之间的默契,但在这场大比里,默契被打破了,大宗们惊讶地发现,往日里只能捞汤和渣子吃喝的家伙竟然想上桌子抢饭吃,甚至已经将好几个饭桌上的同伴踹了下去,这可就让他们不爽起来了。
当然,他们是绝不会承认自己的危机感的,只会用不能让他们太得意,岂能让宵小占了上风,应该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这样的话来壮士气,但在心里,他们其实也很清楚,他们是害怕自己的失败。
这让大宗门破天荒地走在了一起,有恩怨的也暂且放下,毕竟没人想被掀了桌子,那些名声稍好的宗门成了桥梁,将大宗门勉强地搭在一起。
所以第二场混战从刚开始就极为惨烈。
站在一起的大宗弟子在人数上开始搬回劣势,虽然仍有不及,但依靠着更为强大的实力,双方勉强站在了同一高度,这也让厮杀变得更加惨烈。
这一次苏启和许泉直接分在了同一擂台,但不幸的是,没有任何其它长留山的弟子,不过靠着大宗之间脆弱的联合,这个擂台上的三十余名大宗弟子站在了同一阵营。
第二场混战每场一百人,胜者只有十人。
大宗弟子们约好,先联手将散修们打出去,这种架势让散修势力们也暂时放下了成见,双方仅仅是对望几眼,就一股脑朝着对方丢出了道术。
苏启和许泉并肩,两人都没有丝毫留手的打算,出剑便是狠招,苏启出剑蛮荒气十足,正是八荒剑法中的断天门,而许泉的剑虽然在声势上弱了很多,但专擅以点破面,锋锐的剑气凝成一束,寒光凛冽间有雷光闪烁。
对面的散修以中州和南岭派系为主,也有五六位佛家弟子,这几位佛家弟子最为不凡,联起手来,在佛光普照之下,竟然硬生生抗住了漫天道术,也成了苏启和许泉两人的眼中钉。
想击溃对面,得先把这几个佛修扫出去。
苏启和许泉达成了共识。
所以那两剑,都是朝着这几个佛修去的。
断天门抹去了佛光。
许泉的奔雷剑则如同真的奔雷疾驰,在断天门和佛光对撞掀起的光幕下如光影一般穿梭而过,刹那间就奔至一个佛修额头。
那佛修大惊,瞬间身披金光,如同一件铠甲,但许泉可是长留山的核心弟子,奔雷剑更是长留山中最以速度和破坏力闻名的强大剑术,雷霆缠绕的亮白剑光钻入金色铠甲,伴随着咔的一声爆响,一道白光冲天而起。
淘汰一人。
苏启和许泉对视一眼,两人联手的效果还不错。
苏启扬手,又是一道剑气冲天而起,不过这次不再是断天门,这招剑术消耗实在太大,在破去那几个僧人联手凝成的佛光普照后也就没必要再用它了,他转手一道烽火三月,开始与许泉联手猎杀那几位佛修。
或许是取得了战果的激励,大宗弟子们的斗志也昂扬起来,加大了攻击,一时间,苏启的这处擂台上,大宗弟子们已经开始压着散修们打。
不过这只是一处擂台而已。
其它擂台上战况不一。
李扶摇俯视着擂台,目光慢慢扫过,又盯着观众席上的各宗代表们看了一会,扭头对身旁默然静立的女子说道,“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你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魏浓妆语气淡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唯一的问题在于那个神秘的四方城少主,她下落仍然不明。”
李扶摇沉默片刻,“连老战神也没有寻到她,她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了天王关,但若是没有”
“那我们就有麻烦了。”
“鱼刺哽喉,”李扶摇嗤笑一声,“确实没想到,我们竟然让一个小女孩给恶心到了。”
“她大概有什么特殊的功法吧,”魏浓妆瞥了李扶摇一眼,“时间差不多了,你不去准备”
“再看一眼,”李扶摇瞄了一眼大战中的擂台,“也不知道这些人里谁会被选中,又有多少人再也回不来。”
“没有推演过”
“我实力不够。”
“那阁主呢”
“师祖恐怕也不行,事涉大帝,天机不明,”李扶摇顿了顿,又自嘲地笑了起来,“而且我想就算师祖推演出了结果,应该也不会告诉我,毕竟我也要去寒山,若是让我知道,很可能会扰乱了天机。”
“阁主倒是真舍得,也不怕你死在那”
“死了便是我命数该绝,”李扶摇倒是看得很开,“而且天机阁代代弟子都有两人,有没有想过为何这一代只有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