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签了单, 宁蓁蓁买的东西都送入了府里。
宁蓁蓁到了赏花日的时候, 装扮一新,乘车出行。
那青帷马车到了城门处,有守卫认出了是上峰谢大人的家眷, 加上也接待了不少武将女眷出城, 在放行的时候, 格外热络。
宁蓁蓁也浅笑着回应。
刻意装扮过,加上每日里打拳药浴,比原先更为娇艳,眉心的红宝石分心在光下荡出波纹涟漪。
这让兵马指挥司的人感慨, 谢大人的好福气, 以前说是双姝,那位沈姑娘可没有这般的娇颜。
出了城再继续行上半个时辰, 就到了别庄。
来参加这一次赏花宴的,大都是结伴而行,宁蓁蓁的身份如果要是遇上清高的贵夫人, 定然是懒得搭理,恐怕很难融入这样的赏花宴。
但是武将的女眷,除了少数几个扭捏的, 其他人性子多爽利, 宁蓁蓁也是利爽的性格,还当真投了几个夫人的眼缘。
就连大长公主也笑着说道“还当真看不出, 是柳御史的姑娘。”
“柳御史在朝堂上定然是一身正气, 就是在我娘亲那里, 可没有一身正气。”
温氏身边有一个一直伺候的丫鬟,等到温氏撒手人寰,跟着柳华莲入了柳家,那人便说过,当年温氏更想要求个清净,再嫁入小门小户也是好的,而不是被人养成外室。
宁蓁蓁本就不喜柳家,现在直接戳破柳御史伪君子的面具。
正三品的骁骑参领夫人就忍不住笑了,她的夫君被柳御史参过,本见着柳御史的女儿,心中别扭,听着这话,就绷不住严肃的脸。
不少人夫婿都吃过柳御史的一本,听到了宁蓁蓁的话,心中畅快,这话由宁蓁蓁说起来,格外让人心里头舒服。
而且话也没问题,要是柳御史真的那般中正,哪儿来的外室女这般养着外室女,比纳美妾还要不体统。
云麾使之女看着宁蓁蓁,目光有些不赞同,“柳大人到底是你父亲。”
宁蓁蓁浅笑说道,“我也只说了事实。”
大长公主知道这位小姑娘是个小学究,想要学习清流贵女的姿态,连忙笑着说道“柳夫人可会喝酒等会子,吃的是上好的蟹,蟹吃着有些凉,配着梅子酒是正好。”
“这个时节螃蟹肥美,托大长公主的福气,可以一饱口福了。”
等到喝得多了,夫人小姐们都喝得面上生了红,未成亲的小姑娘们就去睡觉,剩下这些成亲了的妇人们说些话。
听着都转运盐使司同知李夫人,说起了担忧女儿生产胎位不正,旁人都是安慰她,吉人自有天相。
宁蓁蓁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拿着酒杯,轻笑着说道“我会些医术,也会接生。”
宁蓁蓁是新妇,成亲不过半个多月,说自己会医术,还会接生,在场的夫人头一个反应便是不信。
且看她纤细手指捻着酒杯,面颊微红,眼尾也晕染了自然的红,眼波流转的媚色,让与李夫人交好的葛夫人心中一跳,觉得宁蓁蓁说得是醉话。
葛夫人看着手帕交意动,连忙说道“世子妃是不是醉了”
宁蓁蓁挑挑眉,“喝了些酒,不碍我的诊脉开方能力,现在试一试就知道了。”
刚开始有些面面相觑,宁蓁蓁有真功夫,自然不畏惧摆擂台。
夫人小姐们许多人难免有些不好与外人说的毛病,她展现能力,与这些夫人们交好,帖子自然多,也自然可以多让安平侯府多出出血。
指出邹夫人每到秋冬都有些手脚冷,气血不足;赵夫人最为恼夏,手指上会有细小的疱疹,连女儿也是有这样的小毛病;私下里同何夫人说她身上有一小块的鱼鳞状的肌肤病
等到小姑娘睡醒了之后,发现年轻的柳夫人当之无愧成了话题的中心。
也有人不服气,只是话没有说出口,就被捂住了口,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医术高明的大夫,就算是不喜欢,也不可口出恶言。
宁蓁蓁在第二日返程,就和都转运盐使司同知李夫人坐上了一辆马车,一起进城。
其他人就算是有些隐忧也是小毛病,李夫人女儿的胎位不正,是最麻烦的,不想耽搁功夫,就想让宁蓁蓁去看一看。
这些贵夫人们向宁蓁蓁伸出了橄榄枝,于是宁蓁蓁报得虚账让老夫人气得是胸闷气短。
要知道娶个外室女是这般状况,还不如早早替他定下沈家女。
起码可以闭门不见,让人自己去筹钱,起码沈家女一丁点都不缺银子,沈姑娘又十分喜爱谢谨之,定然是心甘情愿掏钱的。
老夫人觉得宁蓁蓁的脸皮实在是厚,明明已经让她见过了谨之的亲生父母的状况,就差明说了。
宁蓁蓁不是真蠢就是厚脸皮,就这样还好意思顶着世子妃的名头在外活动,用着安平侯府的钱。
侯府老夫人现在最烦听到的就是邹嬷嬷欲言又止,说又有人来讨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