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今天起了个早，到招待所小饭堂吃了点早饭然后开车去新兵团。</p>

他答应了李正他们，今天要到场为他们打气。</p>

李正和张建是他调教出来的新兵，今天他俩上考场，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去捧捧场。</p>

车子离开师部，沿着驻地里的水泥路朝二营方向开去。</p>

差不多到营区大门的时候，看到路边人影一闪。</p>

庄严的眼神比鹰还厉害，一眼就看出来是谁。</p>

张建？！</p>

这小子这会儿不是应该在营区里备战了吗？怎么跑到营区外头来了。</p>

直觉告诉他，有些不对劲。</p>

在路边停好车，庄严沿着张建闪进去的小路一直走，走到了一个池塘边，一眼就看到坐在池塘边草地上的张建。</p>

他要干嘛？</p>

新兵出现思想波动导致出问题的例子庄严见过。</p>

想家，怕苦，熬不住等等。</p>

自己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p>

他放轻了脚步，慢慢朝前走，尽量不惊动张建。</p>

张建在哭，肩膀一抽一抽的。</p>

庄严松了口气。</p>

能哭出来，至少不会憋在心里，那出事的几率就小了。</p>

“快要开始考核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看风景啊？”</p>

庄严的出现，把张建吓了一跳。</p>

他勐地回头，看到是庄严，下意识地站了起来。</p>

庄严看看周围，张开手臂伸了伸懒腰说：“今天这么好的天气，打枪应该很适合。”</p>

说完侧头看着张建。</p>

“那么大个人了，还流眼泪？”</p>

张建赶忙伸手擦掉脸上的泪痕。</p>

“早上是考五公里吧？”庄严不用问都知道考核的安排，这些年在部队里带兵，大考核早上铁定是五公里。</p>

张建的头低下去了，嘴巴上了锁一样，不说话。</p>

庄严又问：“考砸了？”</p>

张建还是没吱声。</p>

庄严打量了一下张建，感觉自己是猜对了。</p>

于是疑惑道：“你的体能看起来很不错，不至于太差吧？”</p>

这下算是戳到痛处了，张建心中的憋屈涌上来，眼泪不争气地又往下掉。</p>

庄严说：“军人家的孩子一般很少哭的，你见你爸哭过没有？”</p>

张建摇头。</p>

庄严说：“其实也不怪你，跟你说吧，我当新兵那时候也哭过，不止一回。”</p>

说完，朝他笑了笑。</p>

张建顿时感觉到轻松不少，好奇问道：“首长你也会哭？”</p>

庄严说：“当然会，挂个大校就不是人了？是人就会哭，我还哭过不少次。”</p>

说着，叹了口气，目光投向远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