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学生娃伢看着热血沸腾,聪明灵秀,其实都是人家手里的棋子儿。
自己闹腾得欢实,到时候倒霉起来,可没人替他们扛事儿。
对了,不是有一种说法叫爱国贼么
我看这群娃们干的事儿就像。”
许舒肃然起敬,没想到整日埋头报亭专攻小黄文的二哥,竟有如斯见识。
只能说开卷有益,古人不欺。
辞别了吴老二,许舒返回老宅,洗漱一把,便翻身上床睡了,正睡得香甜,玻璃窗铎铎作响。
许舒惊醒,起身望了一眼,窗外绿红肥瘦,海棠婷婷依旧,无风无雨的。
他正要翻身躺下,铎铎声又起。
他心觉不对,起身开窗,便见皎洁的月华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自己院中练剑。
他穿一身白色道袍,手中宝剑舞得剑光霍霍,惊若雷霆,噗噗气流,吹得许舒睁不开眼来。
气流激荡在窗户上,发出铎铎声。
“阁下是”
许舒拱手一礼。
“剑痴”
老者猛地收剑,双目炯炯。
许舒心里一惊,“是守一先生让阁下来的”
剑痴摇头,“听守一先生提了一嘴,是我自己剑痴要来的。你因为老夫的低阶序,而瞧不起老夫的剑术。
老夫不能不为自己的剑术讨個说法,守一先生借我一点道元,老夫就来了。”
许舒正要分辩,剑痴冷喝一声,“看剑”
霎时,一道长剑激射许舒面门。许舒抄剑入手,跃出窗来。
一人一鬼,便在院中对战起来。
越打许舒越是吃惊,短短二十合,他衣衫便被刺破二十处。
而他掌中长剑,竟连剑痴的一片衣角也没蹭到。
许舒很清楚,剑痴没有仗着自己是魂体,就玩轻灵缥缈的把戏。
完全是用严整的步伐、身形,配合掌中长剑,用正规的剑术在和许舒对战。
“不打了,不打了,前辈神技,晚辈心服口服。”
许舒真心服输。
他自问炼化不少楼寒彻的剑意,于剑术一路,即便不敌钟甄那样的用剑天才,至少也算入了门径,江湖上已难觅抗手。
今日和剑痴一战,彻底打醒了他。
剑痴收剑背后,三缕长须飘飘,“你的剑招很精妙,剑中之意也很是了得,奈何两者的结合太差。
你应该是半路出家,对剑术的理解勉强只要粗通的程度。”
许舒深深一躬,“还请前辈赐教。”
剑痴摆手,“来就是要指点你的。
守一先生于我有大恩,你既与他有恩,便算与我有恩。
我说你记,半尺长宽的纸张,备二十斤。
长剑二百柄,牛皮三十张,铁皮十块,钢板两块。
每晚子丑相交时,我在此处候你。”
说完,剑痴化作一阵轻烟,消失不见,只余一柄长剑跌落在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